菜墩早就将饭店之中最拿手的菜准备好了,有白肉血肠,醋溜肚片,野鸡炖山蘑,干煸豆角丝等等,酒更是有白有啤。
这次聚会没有请女孩子,只有这几个男人,不过是多了一个豆包而已。
二马接过菜墩启开的酒,然后给每个人的杯中注满,举杯道:“这顿饭是欢迎姑娘学成归来,我们干一个!”
大家在他的提议下纷纷举杯,干下了这杯酒,出去几个月的姑娘,如今喝起酒来,确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一杯下肚,大家的精神都舒展起来,都争着问姑娘出去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受没受欺负?
姑娘起身,为每个人的空杯都满上,然后开口道:“一言难尽啊!”说着眼中闪出了晶莹的泪花。
大家都停箸在手,静静地听姑娘讲他的学艺经过。
姑娘出生在小镇,最远也就去过库都尔镇,这一次远行,是他生平第一次。所以也经历了他从未经历过的波折。
他一到齐市,就去了一家美容美发学校,这是一家很大的私立学校,姑娘交了学费之后,便被安排了班级和宿舍,他成了这个学校诸多弟子中的一员。
姑娘开始还十分的开心,但过了三天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他当过老师,知道教学相长的道理,他很快便发现了这所学校的弊端,这里只教理论,很少实践。
姑娘仔细一想,这样不行,美发这项工作,最主要的就是动手能力,有再多的理论,抵不上亲自动手来的真切。
这样过了一周之后,姑娘找到了教务处,他要退学,但羊入虎口,如何能叫它吐出来呢?自然是与虎谋皮,毫无结果。
姑娘转念一想,既然钱是要不回来了,他索性就当花钱租一个住处了,反正自己得住在齐市,自己找房子还不安全,这样也好,高价租了一个宿舍。
他知道,在这里学美发技术,没有二年是出不了徒的,人家学校挣的就是这笔钱,但姑娘却不想浪费这个时间,钱是一方面,他不想这么荒废了青春。
于是,姑娘想出了一个方案,他在齐市的大街上开始了漫无目的游荡。
一个星期之中,他走遍了所有的主要街道,走的过程中,他就留意那些美发店,无论大小!
最后他选定了一家门面不是十分大的店铺,因为他发现这里顾客盈门,从早到晚,很少有间断的时候,而且这个店中只有夫妻两个人,并没有雇用外人。
姑娘又观察了两天,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人家要打烊的时候,他走进了这家美发店。
中年男主人十分客气地问他:“要理发呀!快请坐。”
姑娘站着未动,而是恭敬地问:“师傅,您这里招徒工吗?”
中年男人客气地道:“我们这是夫妻店,自己就能忙过来,不需要外招人的。”
姑娘认真地道:“师傅,我想在您这儿白干活儿,不要钱!”
中年男人十分的好奇,问:“你不想挣钱?”
姑娘道:“我想和您学手艺!”
中年夫妇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相互看了看,不知如何处理这种事情。
最后,还是中年妇女问了姑娘一句:“小兄弟,你是哪里的人啊?”
姑娘忙回道:“我是沟里小镇的人,出来就是想学手艺的!”并把报名被骗的事儿学了一遍。
中年夫妇听了他的叙述,十分的同情,就动了恻隐之心,但中年男子很是不解,问姑娘道:“齐市这么多家美发店,为什么单单选中了我们家呀?”
姑娘诚恳地道:“所有的发廊我都考察过了,您这里人丁最兴旺,顾客川流不息,从这点看,师傅和师娘一定技艺精湛。”
中年夫妇相视一笑,女主人道:“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智,老罗,我们不妨就收一个徒弟吧!”
老罗微笑着点头道:“好吧!”
姑娘给两个师傅行了礼,便在这里安顿了下来,之后每天早上到这里来上班,晚上回美发学校睡觉,一晃就好几个月过去了。
起初,姑娘从给每个顾客洗头吹头做起,逐渐开始动手给老人小孩剃头,一点点地练习,从男士的各种发型,到女士的各种发型,他都掌握了,最后女主人又教会了他染发烫发,一转眼便过了元旦。
这次二马去进货,顺便找到了他,因为要过年了,加之他出去也有几个月了,十分的地想家,于是就同二马一同回来了!
听完姑娘的介绍,大家终于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姑娘长大了。
龙子举起酒杯道:“为了六弟的重生归来,我们再干一杯!”
大家举杯饮下这和着泪水的酒,每一个想成功的人,无不有着一本血泪史。
菜墩给大家布着菜,也给每一个斟满酒,然后他问姑娘:“你还出去学吗?”
所有的目光都射向了姑娘,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