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醒的冥海之神

这样的折磨。”

    戴伯格陷入了沉默，他无法回答佩伦的问题。

    众神信奉的条律，神王是唯一的，至高无上的，全知全能的真理。任何一位神都没有反抗的权利。

    “我知道惩罚维列斯是神王做出的决定，我也不会对他抱有同情。只是人类，并没有错。维列斯的代价，不应该由他们来承担。”

    戴伯格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战神，小声的问道，“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也落得维列斯的下场，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

    佩伦摇着头说道，“我们无法违背神王的命令。”

    他的目光再一次的投向了海洋。

    佩伦曾经偷偷背着神王潜入冥海寻找维列斯的踪迹，然而却一无所获。谁都不知道七年前沉入海中之后维列斯到底藏在了哪里。在经历了相当漫长一段时间的一无所获后，佩伦终于放弃了寻找维列斯的念头。

    只是每当他路过海面时，总会下意识的放缓脚步。

    此时战车驾驭在广袤无垠的海洋之上，风平浪静。极目眺望能看到捕鱼的船颠簸在白浪之中，海浪拍击着礁石和悬崖，对于出海的渔夫而言，又是丰收的一天。

    佩伦握紧了手中的战俘，他注视着平静的海面，却没有任何关于冥海之神的痕迹。

    只有在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被放逐的神袛安静的沉睡着。

    第七个春耕日即将过去，很快迎来尼古拉节。

    人们在节日这一天会举行祭祀的仪式，让维列斯保佑风调雨顺，然而他们度过了七个难熬的年头，颗粒无收的灾荒折磨和肆虐着这片土地。

    佩伦望着荒芜的大地，神情愠怒的握紧了拳头。

    “你还要在这里沉睡多久，维列斯。”

    整座宫殿脱胎于黑暗群星的巨大形体，正方体的基座上建造着一座巨大的神殿，墨绿色的海藻和红色的海星缠绕吸附在石柱之上，神殿仿佛荒芜了千百万年。

    《维列斯之书》中记载着冥海之神在万丈的黑色深渊之中有一座终年散发着光芒的宫殿，支撑起半圆形穹顶的石柱上镶嵌着千百颗夜明珠，维列斯安静的坐在冰冷的王位上，迎接逝去的亡灵，以及为海上迷途的渔夫指明归乡的路。

    只不过现实与记载却是大相径庭。

    无尽的深海阴暗之中，神殿之内的王座之上是沉睡的黑色影子，层层叠叠的奇怪藏匿在不规则的几何体的巨石雕像阴影之下。

    七年前的诸神之战，化身为世界巨蛇的冥海之神耗尽了所有的力量，最终躲在辽阔的，广袤的深渊里，陷入了深沉的梦境之中。

    这是一个可怕的梦境。

    他梦见了一头黑色的巨蛇，潜伏无穷的黑暗之中，呼喊自己的名字。他拥有着邪恶的，巨大的头颅，还有与维列斯一模一样的模样。

    他想进一步的靠近对方，呼唤名字的巨蛇周围出现了六颗同样的头颅，他们吐着蛇信，呼唤着维列斯之名。

    “你们是谁？”

    巨蛇的声音如同穿越了恒古的岁月，萦绕在他的耳边。

    “回去，你还不是到这里来的时候，维列斯，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现世的神王，远比你想象之中更加邪恶。”

    “这是为了宇宙之树，为了众生。”

    维列斯想往前一步，突然一道光芒横亘在他与黑色巨蛇之间，像是响应了佩伦的呼唤，深渊之中安静的雕像眼皮挑动了一下。

    在经历了漫长的昏睡之后，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之中突然睁开。

    世界巨蛇，冥海的主宰，被放逐的邪神。

    维列斯终于从梦境之中苏醒。

    将近七年没有再活动过的身躯，慢慢的从王座上站起了身，抖落了一身的泥尘。

    “神王。”

    从幽暗的深渊往上看，太阳神的撒在海面上的光芒微弱的如同细碎的光斑，布满了整个瞳孔。

    然后是一道光柱，穿透了幽深的水域，将白光洒在了他的身上。

    维列斯猩红的竖瞳注视万丈之上的海平面，缓缓的说道，“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