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麓安的成长经历里,友情占据过一方之地。
他之所以从未提及,也只是因为在那些单纯的交际里,也有因为单纯而更彻骨的恶意。
往前追溯,应该是没被收养时在孤儿院。
那时麓安不止头发银白色,皮肤也白,嘴唇也没有血色,除了头发是天生,其他应该是胃不好的原因。
他在贪玩又害羞的年纪,想要和同龄人一起玩名为“王牌”的游戏,却被一个无知的玩笑话踢开。
白头发会传染,会变成老人。
不管老师再怎么解释,孩子还是视这种话为真。
到后面,连那些喜欢麓安的小孩,也避之驱之。
麓安渐渐成为一个聪明的预言家。
在你踢开我之前,我已经早早踢开你。
这种盲目的预知,当然也踢开了一些真心的善意。
被收养后,在桦树初中部。
“嘿,麓安,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开黑吗?我盲僧超溜!”
“我和你说,小兰和小王在一起了!”
麓安不是不答复,就是礼貌不回答,反正就是没有延续下去。
自一开始那近乎于负气式的“一人排挤全世界”之后。
麓安在喜欢自己生活之后,已经提早厌倦了那些幼稚的社交。
你没有必要找急忙慌的分享你一天的无聊。
一起上厕所不会帮助排便,胃不好,要保持专注才能拉出来。
两个人吃饭还得聊天,默默吃然后看《斗破苍穹》才是人生巅峰。
我一个人过的很好。
不需要朋友。
或许,真正让麓安觉着大阪是朋友时。
不是自己危机状况,大阪傻乎乎冲进厕所。
而是大阪那简单又成熟的社交理念。
麓安善于自嘲。
他进入班级的自我介绍,就把别人藏着说的坏话自我揭发了一下。
得到了稀稀落落的掌声之后,麓安坦然的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那个非好感的傻大个,和明显不耐烦的麓安第一句话是。
“弟兄,有吃的吗?”
咬字不清晰,还平白无故的把自我欺骗的兄弟改成弟兄。
然后在麓安不在意的情况下,说出自己可以随便睡觉的秘密。
“我没有癫痫,也没神经病,都是演的,嘎嘎。”
虽然不是哈哈,或者呵呵,但这种淳朴的嘎嘎还挺有趣的。
麓安这么长的青春还是少有的被外表晃骗,无所谓的答话,只时期盼对话可以早点结束。
然后大阪说:“弟兄,你告诉了我,你这么重要的事,然后我告诉你一个,这很公平。”
麓安那用来一人排挤全班的嘲讽自我介绍,落在大阪眼里,却是一个重要的事。
听到公平二字,麓安回想起来,其实觉得心情怪异。
呐。
萎男不是为什么重要的事。
而大阪依然将这个事放在一个制高点,然后告诉了自己所有人不知道,自己可以睡觉的秘密。
麓安此刻在医院,微笑仰头看大阪。
大阪此刻浑身疼,眼泪和汗水划过不好看的脸颊,勉强站稳。
“我加入。”有些恍惚道。
“好,弟兄,休息吧。”麓安拍拍大阪的后背。
大阪,一个将近两米的男人,猛地揉自己酸涩的眼睛,然后咬牙忍住泪水。
他本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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