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清、杨尘逸师徒二人躲闪不及,只能闭目等死,就在这时,一支剑从黑暗之处悄无声息的伸了出来,横在那白衣女鬼和蒋一清、杨尘逸之间。哪知那白衣女鬼并非真要去两人性命,手指只在两人面前徐晃了一下,便飘到了黑暗之处,隐匿了身形。
落星一剑刺空,转身又失去了白衣女鬼的踪影,暗道不好,赶紧和蒋一清、杨尘逸师徒二人汇合在一起,低声道:“咱们背靠背站好,不给那女鬼可乘之机。”
蒋一清和杨尘逸赶紧点头。三人成品字形排好站位,却听啪啪两声,杨尘逸手捂脸颊,大声叫痛。随后,又是啪啪两声,蒋一清也手捂脸颊,喊起痛来。原来,那女鬼专捡软柿子捏,见蒋一清、杨尘逸师徒二人无甚本事,便专挑他俩欺负。不一会儿的工夫,蒋一清、杨尘逸师徒二人脸上已经挨了十几个巴掌,打得师徒二人嚎叫不已,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蒋一清忍不住了,低声问落星道:“我说兄弟,咱们就这样熬到天明吗?”落星没有说话,只将剑横在身前,警惕的打量着四周。当白衣女鬼再次向杨尘逸袭来的时候,落星一剑刺出,瞬间在女鬼周围交织出重重剑网,女鬼左冲右突,但剑影如附骨之疽,紧随女鬼前后,任女鬼如何挣扎变位,都跑不出落星由剑影交织而成的包围圈。那女鬼心中大急,而蒋一清和杨尘逸则跳出圈外,开始说起风凉之话,激得女鬼心中火起,步伐更加凌乱。就当落星的就要刺中女鬼的时候,那女鬼却身形一变,浮在半空里,幻出了原形,堪堪跳出了包围圈。原来,这女鬼竟是一只八尾狐妖!
蒋一清和杨尘逸心里暗暗叫苦,以他们的本事竟惹了这么一只兽妖,只怕以后难有好果子吃了。落星却冷哼一声,又挺剑上前。那八尾狐妖亮出尖牙利爪,和落星混战在一起。砰砰一阵乱响,俩人所到之处,桌椅起飞,家具尽碎。蒋一清和杨尘逸不停的变换着躲避的地方,相互埋怨起来。
“师父,咱们这是惹了只狐妖啊,狐妖心眼极小,睚眦必报,咱们今日惹恼了它,只怕以后走路摔跟头的事可少不了了。师父,你自己有多大本事没数吗?揽这活干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揽啊?我不揽活咱们喝西北风去啊?我怎知道县府内是这东西?我若知道,打死我也不揭这告示啊。”
师徒二人说着话,但逃跑的步伐却丝毫不乱,每一次都能准确躲过落星和八尾狐妖因打斗在房内激起的凛冽战风。
八尾狐妖不欲恋战,见落星极难对付,高高跃起,竟洞穿了房顶,一声呼哨,向城外奔去。落星紧追其后。杨尘逸拉着蒋一清的衣袖,说道:“师父,咱们还追上去吗?”
蒋一清眉毛一挑,说道:“为什么不追?看这家伙功夫不低,万一真抓住了这只狐妖,咱们不就有钱分了?”说着,师徒二人也跃了出去,远远的跟在落星身后。
那八尾妖狐专挑山路野径,落星身形不乱,一直紧跟在八尾狐妖身后,就是苦了蒋一清和杨尘逸师徒二人,被八尾狐妖打肿的脸上,又被枯枝划满了血道。
跑了一夜,八尾狐妖渐渐气力不逮,眼看前方有一个破旧的小庙,便跑了进去,只听得里面传来“啊,啊”两声尖叫,便寂寥无声。落星走进庙内,只见八尾狐妖已经化作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她用胳膊紧紧揽住了一个少女,锋利的指甲尖正抵在那少女的咽喉之上,而少女身边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正在苦苦的哀求八尾妖狐。落星认得,这少女正是周晓玉,而那老头儿,正是周晓玉的爷爷周大仙。
周晓玉一见落星,先是惊讶,后是满面泛出喜悦之色,竟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处于生死边缘,危险境地。周大仙一见落星,立刻哀求落星帮忙救下周晓玉。
落星面如沉水,冷声道:“你放了这个女孩儿。”
“我不放,你说放就放,多没面子。”八尾妖狐很是干脆的回答说。
落星不再说话,慢慢抬起剑来,将真气灌注剑身,凝神准备发动雷霆一击。哪知就在这时,八尾妖狐主动放开了周晓玉,嘟着嘴说道:“咱们初次相逢,有多大仇恨啊,非要生死相搏?”周晓玉没了束缚,立刻跑到落星面前,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袖,说道:“落星哥哥,我以为,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说着,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八尾妖狐笑道:“吆,吆,没想到你们还是老相识。怪不得刚才这人眼里满是怒火,担心的不得了。”
周晓玉嫣然一笑,轻倚在落星肩旁,周大仙在一旁顿足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落星脸色一红,对八尾妖狐说道:“你走吧。”蒋一清和杨尘逸师徒俩也已赶到,听落星想放八尾妖狐走,赶紧阻止道:“这妖狐祸乱人间,绝对不能放走。”
八尾妖狐粲然一笑,说道:“我如何祸乱人间了?除了作弄过几个江湖骗子,我可曾害人性命?”
蒋一清和杨尘逸一时语塞,半晌才说道:“你,你未经主人同意,跑人家屋子里就是不对。”
八尾妖狐说道:“那房子平时又没人用,我躲在里面只是为了躲避天雷之劫,也没妨碍过谁,倒是你们这些个江湖骗子,为挣那赏格,想置我于死地,谁家规定的,我只能挨打不能还手?”
蒋一清和杨尘逸彻底无语了,落星收起剑来,说道:“你走吧。”
八尾妖狐妩媚一笑,轻飘飘的踏出庙门,却听的霹雳一声巨响,众人赶出去一看,只见八尾妖狐瘫软在地,气息微弱,身上犹自冒着黑烟。不远处又闪起数道闪电,雷声滚滚而至,周大仙见多识广,说道:“这是天雷劫,看来上天是准备收了这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