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他鬼祟的起身,迈着虚浮的步伐晃到了桌前,找下一个座位,向正位上一抱拳:“哥儿几个,去年是小弟做的不对,在这儿给赔罪了,那什么,我先干为敬。”说着话,抓起一只酒坛,咕咚咚就往嘴里倒,心说老子就是死也得做一个饱死鬼啊!
等五斤的老酒下了肚,整个人已经彻底变了样子,朱晓猛嘿嘿一个怪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噗通!”倒地不省人事了。
段清的眼神望了过去,这家伙倒还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一摆手,招来一个星辰堂的杂役,“去通知流星堂,让他们来领人。”
原本坐着一圈全都战战兢兢的公子哥们顿时一怔,这就完事了?能领回家了?早知道老子也喝那么多酒啊!
下一个瞬间,这些公子哥们连目光的交流都没有,全都站起身抱起酒坛就开始喝,但是大多数都是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半坛下肚就醉晕过去了,随后段清一摆手,杂役们纷纷去通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各大堂口世家的家主,只要儿子在这酒楼的,几乎全都赶到了这里,面色都是一片阴沉,因为段清四人正在推杯换盏,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带走!”朱乐生面无表情的一摆手说道,几个随从刚要过去,“咄咄...”地板上顿时多出了一排箭矢,钉成了一字长蛇,速度快的让几个人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顿时吓得停了脚,面色惊魂未定的看向了他们的堂主。
朱乐生眉头一皱,抬眼看着酒桌前的段清,深吸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会是你。但是我流星堂的资源地已经被你们抢空了近半,手下伤了二十三人,光是这些损失,就够买你们几条命的了,但我并没有,你还想怎么样?”
段清说:“没想到你儿子聪明,做老子的却是个糊涂蛋。”
“你...”朱乐生怒气上涌,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你什么你?”肠子冷笑道:“你的资源地是星辰堂的手笔,我们找上你们,却是要算一年前的账。这种简单的小事你都能混淆,是想要蒙混过关,还是你已经忘记了一年前的事?别告诉我跟你没关系啊...”
“跟我没关系...”
话刚出口,朱乐生顿时就愣住了,才发现他竟然跟肠子同步说出了这句话,一时间面色异常难看。
“哈哈哈...”肠子笑得直拍桌子,眼泪都掉了下来,他仍旧笑着,抬手一擦泛红的眼圈,指着苍蝇的脑袋说:“看到他头顶的疤痕了吗?没错,就是这道疤痕,是你儿子朱晓猛亲手打出来的,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流星堂的外门弟子当时有八个在场。哦,就是这个眉心有一道疤痕的家伙,你看,到现在我还认得呢,没办法啊,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要是你记不得了,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说着话,肠子走出两步,调转一张椅子,顺手撕下一条椅子腿来,嘀咕着:“尽管没有镐把那么坚硬,不过好歹也是红木的呢,你看,这东西打普通人就是致命凶器,打起修士来却是不会造成生命威胁,至多也不过残废罢了,那就先打这条腿吧,脑袋等下再说...”
望着肠子向朱晓猛走过去,朱乐生顿时一声冷喝:“你想干什么?当街杀人么!别忘记了,调查团的人就在飘渺城,而且你们现在都活着,要感谢当初我们的手下留情!”
“你敢杀我,你敢杀我段哥么?我们就是你们用来逼死段哥的工具,这个我懂。但是,我告诉你,我们能活下来,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肠子摇了摇手指,说:“我们的经历,你没必要知道,也没有资格知道,我现在只是在告诉你,一年前的账,我要一点一点的算回来。对了,还包括利息。”
朱乐生眼睁睁看着肠子一步步走过去,却是用力咬着牙关,默不作声。场面上更是静的连众人的呼吸声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在看着朱乐生和肠子之间的斗法。
在飘渺城来说,最强有力的堂口就是流星堂,隶属于飞云宗,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要是有飞云宗堂口的城市,就一顶没有天岚宗的堂口,反之有天岚宗的就没有飞云宗的,二者之间不知道达成了什么默契,现在满城所有堂主和家主都在等待着朱乐生的态度,他扛过去了,他们全都好办,要是肠子这些人熬不过朱乐生,那就更好办了。
一年前的一幕,不知道还会不会上演...所有人都在观望着。
突然间,肠子走向朱晓猛的脚步一个横移,跨到了一个世家子身旁,举起椅子腿呼的一下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