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原则:把石头砸回他脸上。
两人之间必有不可避免的一战,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缩着萎着呢?他自信已经不输辉夜斗真。
此时辉夜斗真已经回到隆司身边,见幸生居然敢追过来,大感意外,不过幸生根本没入他眼,对石崎隆司道:“给他点教训。”
那天他只看到后面隆司被毒打的一幕,后来隆司为了挽救自己的面子,到处跟人说自己被偷袭了(也确实如此),搞得辉夜斗真以为幸生还像以前一样,石崎隆司实力在他之上。
可石崎隆司自家人知自家事啊,他只所以巴结辉夜斗真,就是怕幸生出来报复自己,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还要对上他,他早就吓破胆了,但是老大发话又不得不从,只好硬着头皮上,结结巴巴道:“幸生同学,请你回去。”
这话到底是示威还是示弱?围观的人顿时哄堂大笑,石崎隆司简直羞得无地自容。
幸生也笑了:“没想到几日不见,隆司同学也变得斯文有礼,看来跟了新老大就是不一样,不过好狗不挡道,麻烦让让。”
石崎隆司本来脸就丢尽,见幸生又出言讽刺,顿时破罐子破摔,气急败坏道:“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哦?原来如此。”幸生一副明白了的样子,“原来隆司同学口味独特,不想做人,而想做狗,跟着主人跑前跑后才安心啊。”
这话骂得太毒太妙,周边围观的人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全场又是哄堂大笑。
石崎隆司既羞愧又恼火,又不敢上前动手,只能眼巴巴看着辉夜斗真。
辉夜斗真也看出不对劲来了,这个新手下似乎很怕幸生,他很不满意。对他来说,天造寺幸生不过是路边石头般的小人物,微不足道,不高兴了就踩一脚,要捏死他简直易如反掌,手下如此畏手畏脚,实在丢了自己的脸。
辉夜斗真皱眉道:“小子,他是狗没错,但也要看是谁的狗,你给我跪下,我就饶了你。”
幸生淡淡道:“什么样的狗跟什么样的主人,狗是废物,主人也是废物。”
辉夜斗真一愣,登时勃然大怒,他作威作福惯了,还是头一回听到别人说自己骂废物,顿时暴跳如雷,作势要扑向幸生,要将他大卸八块。
幸生微微一笑,身体动都不动,就等着他扑过来呢。
这时,有道声音插进来:“斗真,你可别中了人家的计,这家伙是想耗你耗到老师来,为了这么个废物,被关禁闭可就不好了。”
是有马悠辅,这家伙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撇了幸生一眼,慢悠悠道:“等会儿到了山里,他还不是任你怎么捏就怎么捏?”
幸生略微失望,被这家伙坏了事啊。
没错,他打的就是一箭双雕的主意,既让新谷慎一吃点小亏,又想让辉夜斗真常常关禁闭的滋味。他知道,对这种家伙来说,关禁闭比死还难受。
一经提醒,辉夜斗真强抑下厮杀的热血,狞笑道:“小子,你等着,到了山里,不把你撕成碎片我就不叫辉夜斗真!”
“怂蛋。”幸生轻飘飘掉下这句话,潇洒离开。
一听这两个字,辉夜斗真又要暴跳如雷,双眼赤红,简直要把幸生生吞活剥了,可惜他终究不能动手,只是嚯嚯喘气如同野兽,一把推开石崎隆司,大步走去。
石崎隆司敢怒不敢言,赶紧赶上去。
两人雷声大雨点小,好戏没看成,围观的众人颇有些扫兴,但立刻又议论纷纷起来:
“没想到这个幸生原来这么讲义气,为了朋友竟然都敢主动惹辉夜斗真,这样的朋友哪里找啊,早知道我就和他结交了。”
“是啊,这一次他真的让我大为改观。”
“还别说,这个月来,幸生真的让人刮目相看。”
对于这些赞誉之词,幸生只是付诸一笑,他想听的是别的东西,果然,人们没有让他失望:
“不过,新谷慎一和幸生得罪了辉夜斗真他们,以辉夜斗真的性格,恐怕不会咽下这口气。”
“你刚才没听到么,辉夜斗真都放狠话,等下野外生存实战演习就收拾他们。”
“哎,惹谁不好,居然惹上了辉夜斗真,他可是公认的第一人,新谷慎一和幸生只能自求多福。”
“是啊,辉夜斗真肯定会报复,希望他们逃得快点吧。”
听到这些议论,幸生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他知道,事情按着自己设计的方向发展了,“势”已经造起来了。
有马悠辅确实看破了他的小伎俩,但是他永远都猜不到幸生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因为他根本想不到。
远处,再不斩的身影在人群里毫不起眼,他望着幸生带着笑容的脸,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虽然两人仅有两三次极短的接触,但再不斩知道,这是个聪明人。
一个聪明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尤其是主动挑衅辉夜斗真。
他心里泛起浓浓的兴趣,很想知道幸生葫芦卖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