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有提,只是点头肯定了静和的主意。
翌日静和便打发锦心借着送年货去一趟徐家四房,一方面跟傅氏说已经跟英国公提了,叫徐励行好好准备春闱就是,另一方面说了下静绮的事。
静绮性子软弱,若是有个圆滑泼辣有主见,又能忠心为主的婆子服侍,自然会好很多,傅氏挑出来借着姚氏的名头送过去,便是天衣无缝,傅氏一喜,待锦心就更为客气,又亲自开了库房挑了许多好物件,让锦心带回去给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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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暖阁里,采蘅带着一位姑姑小心翼翼地将一幅卷轴打开,铺在屋正中的展平头案上。
太子妃目光落在单条上的字上,又看了看右侧的落款,目光中流露出惊艳之色来,赞道:“这字藏锋内转,虽张狂,却架构严谨,又难得落笔精简不拖沓,的确是怀素的真迹。”
梁夫人虽然面上带着浅笑,实则糟心透了,梁若琳在外头被传成那个样子,宋家是全然没有结亲的架势,就连沈阁老府上都有些疏远的意思,她这才来东宫,见自己最得意的女儿,添油加醋跟太子妃把徐静和如何算计梁若琳的事说了一通,又道:“琳儿毕竟是你妹子,你瞧瞧能不能劝动皇上,为她和宋昀赐婚。”
太子妃玉色容颜微微一凝,片刻又笑了笑,说道:“母亲不必担忧,小妹是我至亲手足,我自不会放任不管的,只是赐婚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梁夫人有些为难,蹙眉道:“你妹妹已经快十七了呀。”
太子妃将母亲扶至炕边,请她落了座,方才说道:“母亲,宋阁老原本就是皇上的心腹重臣,皇上至为倚重,如今妹妹名声受损,若是此刻皇上强行下旨意,外头一则会指责我不守妇道,为了娘家的事陷太子殿下于不义,二则更会指责皇上刻薄寡恩,以皇上的性子,定然是不会答应的。即便是女儿略施巧计,皇上下旨赐婚,妹妹嫁到宋家,日子又岂会好过?”
她说着觑了母亲一眼,又道:“倒是二弟的婚事……沈家既然已经答应,如今就容不得她反悔,回头女儿会请沈夫人进宫来说项的。”
到底还是儿子更重要些,梁夫人抚了抚袖口,叹道:“那你妹妹该如何是好?”
“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太子妃拎起茶壶为梁夫人斟了一杯热热的茶,说道:“只要太子殿下将来得势,凭着女儿几分薄面,妹妹的婚事又何须愁?”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梁夫人蹙了蹙眉,又道:“那徐静和三番两次欺辱小妹,又折损梁国公府的名誉,定不能就这样轻轻放过了她,你一向聪明机巧,总得为你妹妹讨个公道才是。”
太子妃眉宇间也油然生出几许憎恶,说道:“母亲放心,此事容我想想,我不会让小妹吃了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