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用完饭,正哥儿便回自己院子写字,馨姐儿在一旁陪着静和分线,静和支了馨姐儿去找花样子,又问白梅:“过几日就是锦心的婚事了,弟弟身边的绣意也由母亲看着定了亲事,你和锦心绣意岁数差不多,这里没外人,我索性问问,你是什么想法?”
白梅顿时便红了脸,小声说了句:“夫人……”
静和笑道:“你们几个跟我的情分不同,不必拘禁才是。婚姻大事,自该问你们自己的意,合了心意我才点头,到底是要过一辈子的,马虎不得。”
白梅更羞赧了,只是揉着衣角,不肯说话。
静和见她脸羞如红布,便知她是害羞不肯说,索性又道:”我这里有几个人选,一个是老忠叔的徒弟邱浩,如今益膳斋基本是他在掌管;第二呢,是广济堂韩老大夫的关门弟子孙文隽,这个孙文隽医术挺不错的,有次来府里诊脉,我从旁冷眼瞧着,是个沉着冷静,谦虚自敛的;第三呢,就是国公爷的下属,如今在五军都督府听差,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白梅听着便觉得这三个都是极有能力的,夫人既然肯说,定然也是打听过人品的,夫人这定然是用了心思挑了又挑的,可是……她却都不想嫁。
静和见她只是死死咬住唇道,又道:“此事也不急,总得等锦心办了婚事才说,只是锦心成婚时他们几个少不得都得来,到时候你可以趁机去挑一挑。”
白梅就更是羞涩了,逗得静和笑个不住,整个人也更加鲜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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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了明瓦的支摘窗半开着,屋内笼着火盆,却也不冷。
身着青衣的中年男子旁边的案几上摆着一套宜兴紫砂茶具,红泥炉上茶水滚沸。
走上前执起精巧的小铜壶往茶壶中注入开水,沏了两三次,方才在白枫手边的杯子里倒入香茶。
白枫端了茶在鼻端轻嗅茶香,说道:“那李焕说的票号生意,钱叔不妨去回复他,就说我白家愿意与他合伙,叫他准备现银入股,或是两家合股另外再开一家票号。”
钱叔闻言花白的眉头皱了皱,说道:“少爷,票号生意利润丰厚,却也甚难经营,您同意英国公府掺和进来。再者当初兴济伯夫人托了人也想入股咱们的票号,您只是送了份厚礼和一间铺面给兴济伯府,怎么也没有松口,如今这样轻松应了英国公夫人,若这事传到兴济伯耳中,岂不是得罪了人!”
“我自有我的打算,”白枫打断了他的话,“你勿需操这些闲心。”
钱叔却忍不住又说道:“自从那日您见了英国公夫人一面,就一直多加照应英国公夫人的生意,老奴实在瞧不出有什么深意,若真是要奴才说,老奴倒觉得您是怕英国公夫人得罪了东宫,生意上会受打压,所以才要出手援助。”
白枫瞥了他一眼,说道:“钱叔是质疑我的能力,指责我管理家业不善,觉得白家会折在我白枫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