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便想到了什么,锦心在心里喟叹一声,挥手示意屋内服侍的退下,走到静和面前道:“夫人,恕奴婢多嘴,如今那边的事,您不能再管了。”
是啊,楚啟尊重她,信任她,她也不能背着他去帮助别的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深深爱慕着自己。
静和闭了闭眼睛,郑帅不也说过,薛湜有高人所救,并无性命之忧么,自己也不必过分担心了,她重新将那瓶药放回了卧房中的五斗橱中。
郑率则送来了楚啟的家书,并随书附带了两个泥塑绘彩的娃娃,表情栩栩如生,真是可爱极了。
家书中絮絮叨叨说了些缠绵的情话,依旧只字不提军情要事,静和忍不住问郑率:“可知道国公爷所率大军到哪里了?”
郑率抓了抓头皮,道:“约摸快过辽水了罢。”
走了这么久还没到高句丽么?还是已经与敌人交过手了?静和心里不由惦念起来。
郑率见她这副神情,忙开口安慰道:“夫人不必担忧,国公爷以前率兵出征,一打起仗来就是大半年,从夏天打到冬天也是常有的是,有时候离京一年也是有的。”
静和想起楚啟临行时,她忙着给他收拾行李,就问过楚啟需要带几件秋衣,当时楚啟只是含含糊糊地说顺便带上几件冬衣,还说东北那边比京城要冷的多,尤其是一早一晚的,带着有备无患云云。
这家伙该不是想速战速决罢,静和就更担心起来,一方面思念夫君,不愿他迟迟不归,另一方面又不想让他仓促回来,影响带兵。
她翻出楚啟寄回来的家书,信里也都是欢快的事,他定然是不想自己担心而报喜不报忧的。
镇哥儿搞不清楚他娘亲一忽儿叹气一忽儿皱眉是为什么,却还知道往自己娘怀里怕,只是哈喇子流下来,抹了静和一身。
静和被儿子憨态可掬的样子逗笑了,一面拿了细纱布的帕子为儿子擦嘴,一面抿着嘴笑,“赶明儿可别学你老子,带兵打仗征战沙场,让人担心的不得了。”
镇哥儿依旧咧着嘴傻笑,用晚饭的时候馨姐儿赶了过来,陪静和用了晚饭又说了会子话。
静和见女儿懂事,欣慰不少,又挑了空儿去看经营票号和银号的书,看到倦乏了便睡了,谁知才睡下不大会儿,便梦魇着。
迷迷糊糊见着薛湜走在她前面,自己怎么叫都叫不应,一着急之下,便惊醒过来。
今日是墨梅值夜,忙叫一声‘夫人’点了床头的蜡烛。
静和胸脯起伏的厉害,看了眼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约莫丑时的样子。
墨梅去外头,倒了一杯炉子上温着的蜂蜜水端给静和,说道:“夫人,喝点水罢。”
静和接过茶杯来,一双如点漆般的眸子静静看着墨梅,道:“我有件事想让你去办。”
墨梅眨了眨眼睛,问道:“夫人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