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叫薛管事亲自赶车,往柳花胡同去了,”小厮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对沈氏禀道。
沈氏身子一僵,半晌才挥了挥手,佘妈妈拿了赏钱带了那小厮下去。
等佘妈妈回来,沈氏已经屏退了屋内服侍的,面色严肃地坐在铺了芙蓉簟的罗汉床上。
佘妈妈不由唤了声,“夫人。”
沈氏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有件事得要你去办,你带着隽哥儿和赫哥儿,陪着大姑娘去彭城住一阵子。”
彭城?!是夫人闺中密友辛夫人的夫家所在,辛大人家在当彭城也算是大户,辛大人则在保宁府当差,这几年时常有孝敬,夫人与辛夫人也常有书信来往,可也没有单独叫小姐去那么远的地方的道理。
且不说再过几日就是大姑娘的生辰,即便是想送大姑娘出去散心,几个舅舅、姑姑家都在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怎么也要好过彭城辛夫人家罢。再者隽哥儿和赫哥儿都是夫人的孙子,平日里夫人疼的心尖子似的,怎么会让小小年纪的两个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
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佘妈妈往深处一想,不由大骇,面色都变了,叫了一声‘夫人’,她不由老泪纵横,“老奴……老奴得留下来服侍您啊。”
沈氏紧紧握着佘妈妈的手,说道:“佳玳虽然十三了,却还是小孩子性子,不知道世事深浅,隽哥儿和赫哥儿也都不懂事,旁的人我都不放心,唯有交给妈妈,妈妈要好好照看。”
这么大的事,又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放眼过去,还真的只有自己最合适,佘妈妈一面哭一面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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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隐师太来的时候,薛阊已经叫了一桌酒菜。
时间太久了,薛阊早已记不清惠隐师太的口味,他搜肠刮肚,只记得当年的丁氏做饭并不熟稔,只会做些简单的饭菜。
他抬头看了一眼丁氏,她依旧一身缁衣,素素净净地坐在自己对面,丁氏很瘦,脊背也有几分佝偻,可神情却简单的多。
他抬手执壶为二人倒满了酒,惠隐师太便把酒盅往旁边推了推,说道:“出家多年,不宜饮酒破戒。”
薛阊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言,他只是执杯自斟自饮,连喝了三杯,才问道:“儿子怎么样了?”
惠隐师太道:“已经醒了,今日挣扎着非要去衙门里,我拦不住……”她顿了顿又道:“是徐家三姑娘……哦不,是英国公夫人给的解药。”
“我知道,”薛阊淡淡道:“那丫头扮作小尼姑去送药的时候,下头人报给了我,”说罢又看了一眼惠隐师太,说道:“我也是怕有人对儿子下毒手,才派人盯着的。”他掠过想要对那丫头动手,却被一个江湖人拦住的事没有提。
“英国公夫人不会害湜儿,”惠隐师太话语中带着几分后悔,说道:“早知如此,当初怎么也该成全了他。”
“过去的事了,”薛阊道:“多说无益,”他说着又是几杯酒下肚。
惠隐师太执筷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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