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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被她哄得心花怒放,“哎呀,我们云笙就跟云开一样,嘴巴甜得就像抹了蜜,有你们这样一对姐妹花,我可懒得再去生一个小家伙出来受苦受难。”
“妈,你这是在跟云笙的妈妈抢女儿呢,想要享福也不是这样迫不及待的。”
萧云开亲自给凤殊递了一杯温水,还非得要喂她喝,“你是病人,就得乖乖地听话。来,别让阿黎看笑话。”
范萧黎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扬起一张小脸看着她,“姨姨要乖哦,生病的小孩不乖,会被打屁屁的。妈妈没有爸爸温柔,打起来可疼了。”
凤殊看了一眼范清,他朝她微微一笑,“不用看姐夫,你姐姐想要做的事情,我就算不同意,也从来不拦着。”
“想当年小九不听话,可是挨了我不少揍。”萧云开的眉眼突然就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中,兴致勃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在她身上也试验一次。凤殊见状果断地将那杯水全都喝了。
“妹妹果然比弟弟听话,本来还想着跟你姐夫上演一场男女混合双打呢。乖,等你好了,姐姐赏你一包糖。”
萧云开伸手直接揉乱了她的头发,范萧黎吃吃地笑,鬼灵精似的抱着外祖母的脖子,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话着姨姨是个胆小鬼,一被吓唬就照做了之类的话,得到了范清的一个蜻蜓点水似的爆栗赏赐。
凤殊重新躺回了床上,伊莎贝拉见她面色疲惫,立刻将女儿一家都赶出去,“行了行了,你们都自己玩儿去,别在这里耽搁云笙休息。”
“要不要叫老乔来看一看?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不累的话先在房间内走动走动?”
伊莎贝拉怕她刚吃饱会积食,但也怕她谈天说地太长时间会伤神。
“我没事。何奶奶的事情没有跟云开姐说吗?”
如果说了,萧云开不可能还兴致很好的样子。
“没有。说了她也帮不上忙。你既然不希望隐藏身份,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这件事越好,知道的人多了,很有可能会跟君家的事情联系起来,到时候难免会猜测你就是那个解蛊的人。”
伊莎贝拉的考虑的确很有道理。
不过萧云开夫妇都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其实让她知道这件事无所谓。
萧家这边是萧九衡跟底下的人不清楚,君家那边君庭跟君睿也知道她是谁,只有霍如霞跟底下的人不清楚,其余不在家的人现在自然没必要知会。即家的话,即墨跟阿凤已经知道她回来了。这几个人都是可以信任的,所以不存在主动泄密的问题。
一看她表情,伊莎贝拉就知道其实她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由好笑,“就你这种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露出来的没城府的人,小九怎么就会看不出来你就是凤殊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云开打骂得太多了,本来就内敛害羞的人,现在更加一本正经了,不是木头也变成了木头,不是冰块也变成了冰块,将来也不知道怎么才好。小九,你对小九有什么建议没有?”
凤殊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又转到萧九衡身上,“老天自有安排吧。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更何况,这是九哥他的人生,别的人就算是父母手足,再亲近也只能够旁观着。”
伊莎贝拉闻言突然就脱鞋上床,躺到了她的旁边。
凤殊身体下意识地僵了僵,往里边挪了挪。她现在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萧云开会是这么热情的人了,估计是遗传至母亲的特质,碰到气场相合的人,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亲近。很多人都是心里想想,但是萧云开母女却是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内心的欢喜。
“别紧张,我不抱你。”
伊莎贝拉显然理解她的尴尬,大笑。
“开开小的时候总是妈妈长妈妈短地叫我,后来少年叛逆,便从来都不喊我妈了,常常都是母上大人长母上大人短地喊,最多也就是来多一句老妈。
多得你出现了,她现在又重新喊我妈,那模样就像小时候一模一样,真是让人怀念她还小的时候……”
她拉拉杂杂地说了很多萧云开姐弟俩小时候的趣事糗事,凤殊时不时也会跟着笑上好一会儿,不知不觉地便又睡眼朦胧。
“虽然很可惜你不能成为我的儿媳妇,不过做女儿也不错,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伊莎贝拉抬手将凤殊的刘海给拨到一边,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好好睡,我的乖女儿。”
直到蹑手蹑脚远去的声音被房门完全阻隔,凤殊的眼睫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记忆中,她这是第一次被一位女性长辈给亲吻了。这种感觉很新鲜,让她奇怪地有种雀跃的好心情,就好像,就好像得到了赞许,得到了确定,得到了……
凤殊翻身趴在被子上,脸却埋进了枕头里。
她是不是太矫情了?这突如其来的想要欢喜地大笑,被汹涌而来的泪水给淹没了。
好半晌,凤殊才去盥洗室洗了一把脸,回到床上时,看见那个弄湿了的枕头还很不好意思,尽管室内只有她自己,但她总有种自己刚才好像很夸张的感觉。
妈妈的吻原来是这样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现自己笑得像个傻子,是属于孩子的那种眉开眼笑。
她从前一直很羡慕那些有爹有娘还跟他们关系亲近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跟父母相处,虽然很少能够见到他们,但是在见面的绝大多数场合中,她都束手束脚,想要逃跑,却又想要留下,总是自己在原地纠结来去,到最后,也没有任何改观。
凤殊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淡去。
其实她的父母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吧?毕竟看到她就会想到死去的儿子。也许就是因为害怕跟她相处的时候,会透露出更多的伤痛与厌恶,所以才干脆对她眼不见为净?
她突然想起刚学武时听到的一句话来。教她拳法的岳师傅恶狠狠地瞪着她说,要敢娇气偷懒就打断她的腿,原因是她有今天应当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