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单独相处的时间便迅速减少了。我处理家族事务还有许多的人帮忙,但是你妈妈却只能够依靠她自己,为了不让焦头烂额的我更加的艰难,她在照顾你们时其实很少向我寻求帮助。
年轻有年轻的好处,可也有年轻的弊端,正因为这样,我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育儿中的问题,让你妈妈承担了很多本该由夫妻双方承担的责任。”
奇鸢调皮地朝父亲眨了眨眼。
“爸爸,所以你看,年纪大一些再考虑个人问题会比现在这个年龄好很多吧?最起码,以后教导孩子的时候,不会出现孩子教孩子的那种鸡飞狗跳的场面啊。”
奇山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要害怕,鸢鸢。你妈妈之所以会这样,一方面是岳父母当年对她教育失衡,一方面是因为爸爸我做得不够好,所以她才会出现这种崩溃的情形。这是爸爸应该对你们所有人都感到抱歉的地方,是爸爸作为丈夫与父亲的同时失职。
可你不能因为我们做父母的不对,就害怕去遇见自己的另一半。如果你不愿意对人敞开心扉,即便将来有再好的人到了你身边,你也不会和对方开始的。没有开始,又怎么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不去拥抱现在,就不会有收获幸福的未来。
你妈妈和我当年经历了感情上的高低起落,可是即便是在我们冷战的时候,面对外界的风风雨雨,也都是携手度过的。我们从认定了对方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放弃对方,另寻他人。虽然会因为对方而生气,伤心,愤怒,痛苦,可是因为所有这些负面情绪都是来自于同样给予我们开心、欢喜、平静与幸福的人,所以我们才能够包容彼此,一起挺过难关。
难道你不想要遇到一个可以和你扛起所有一切的人?”
奇鸢摇了摇头。
“现在不想。爱情来的太早,我没有心情,也没有你之前就说过的那种技巧,智慧去应对。等我再大一些,也许情况会变得有所不同。那个时候,如果我遇到了一个让我感到心动的人,我会开始的,会去争取属于我的个人的幸福。”
“鸢鸢,当你习惯了独身,将来就会习惯成自然。现在遇到了一个好人,非常不错的人,和他开始一段感情,其实对于你们彼此都是很有好处的。”
“爸爸,我没有说完全没有好处。我只是觉得,再大的好处,也没有现在努力去开拓眼界增长实力带来的好处更大。只有我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了,以后才能够更加留得住属于自己的爱情,不是吗?要不然再炽烈,没有办法留住的爱情,也是没有未来的。”
因为总是被父亲笑话说比不过一个丫头片子,洪阳总是在背地里喊关九“男人婆”。
只是喊就喊了,不痛不痒的,关九只当他是个小孩子发脾气,所以次次都不当一回事,显得他好像越发幼稚了。这样他欺负起人来也不得劲,就好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里,对方丁点反应都没有,显得他是唱独角戏那般。
“哥,没人啊。”
年纪小一些的年轻人也跑到洪阳身边往上看,然后摇头。
“小家伙应该是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逃开,还是被狼追着。”
洪卫国没见到人,便不由自主地担心起来,杨其邺兄弟俩对视一眼,便想着在周围找一找,好歹他们手中有火铳,多少还有些自保能力,只要不是遇到数量众多的狼群,总会有救人的机会。
想到就干,他们跟洪卫国打了声招呼,让他领着人赶紧下山去,转眼之间却见洪阳的大表哥顾明川手脚利索地爬上了树,并且一蹿就蹿到了树干背后去了,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哥,你老大不小了,爬什么树?快下来。”
顾明山在下头急了,也在树下跟着转到了树干的另一头去,抬头一看,却“咦”的一声。
洪阳急忙跑过去,抬头望去,也傻眼了。在密密匝匝的树叶掩盖中,七八米高处的两根树枝交汇处,正坐着一个人,恰巧就是他最讨厌的同班同学洪怡静。
关九没有发现洪阳恼怒的火热视线,此刻她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顾明川,在对方不发一言伸过手来时,她愣怔半晌,才乖乖地将背篓卸下给了他。
“跟上。”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十分冷淡,吐出两个字便不管她了,再一次动作利索地蹿下树去。
关九也不吭声,手脚麻溜地攀着树枝,像只惯常在树间跳跃的灵猴那般,脚往这里一点,手往那里一勾,三两下便站到了树下,几乎与顾明川前后脚到达。
“受伤了没有?”
“这狼真的是你打死的?”
洪卫国话音刚落,洪阳就急不可耐地问出了口。
关九摇摇头又点点头,站到了洪卫国的另一侧,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陌生的兄弟俩。
顾明川见到她那下意识地防备动作,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却抿唇不语,神情冷淡。
倒是顾明山,像是对关九十分感兴趣,噼里啪啦地同洪阳一起,问了许多关于猎狼的话语。
关九十分明智地保持了相当的沉默,问得狠了,也只说逼不得已,最后是因为野鸡脖子的毒液才防卫成功,这狼死是死了,却也把她吓得够呛,要不然也不会在他们来了之后还腿软得爬不下树。
为了避免头狼杀一个回马枪,杨其邺兄弟俩经验老道地将四匹狼分别用藤蔓捆绑结实,四个成年人一个背一匹,迅速地带上三个未成年急行军往山下去。
途中他们居然又遇到毒发身亡的另外一匹狼,十七岁的顾明山便也被临时赋予重任,苦哈哈地当起了搬运工。
顾明山撺掇了小表弟进山,原本也就是为了到山林里来打打猎开开眼界的,没想到最后自己哥哥也跟了来,连带着不放心的洪卫国,还叫上了经验丰富的杨其邺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