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侍奉在衔珩殿的白鹭童子,便是他的哥哥,可他并不在。
弄影最先反应过来,起身拿来方才给草草擦汗的手巾。
白帝为她轻擦了擦嘴,眉头越皱越紧,眸中流光闪过,他复又端起药,声音磁哑:“夫人,我回来了,你乖些吃药。”
草草眼睫抖了抖,白帝又盛了小半勺药,灌进草草口中。草草含了含,咽了下去。
白帝垂眼又盛了一勺,草草顺利喝下。
“是不是很苦?”
草草好似嫌弃地皱眉,并不回答。
白帝微微牵起笑,一勺一勺喂了下去。
“苦就对了,下次再乱跑就打屁股。”
众人哑然。
君上啊,你稍微瞥一眼我们,我们还在啊。我们也不想听你说这些话,知道太多不好啊。
药已吃下,白帝亲自将草草扶躺下,掖好锦被,静静看着她半晌,才注意到跪在脚边的小白鹭。
“哦,你们还在。”白帝淡道:“全下去吧。”
众人静悄悄鱼贯而出。
两个时辰过去,弄影敲门进来换茶水,看见白帝还保持着原先坐在床头的姿势,她小心走到白帝身侧。
“君上,乌鸦神君还跪在殿外。”
白帝道:“让他继续跪着。”
弄影不敢求情,只得行礼退下:“是,君上。”
草草手指动了动,模糊听到这两句话,眼睛还闭着,轻哼道:“你让他跪什么。”
白帝听她说话,眼有喜意,嘴里却严肃道:“别人的闲事倒管的宽,自己怎么没把自己管好。”
草草费力睁眼看他,有气无力地反驳:“我怎么没管好自己。”
白帝拂过她额前汗湿的头发,眼中交织着心疼,不舍和难过,唯独不见喜悦。
“先歇着,少说话。”
草草得了劲,倒把眼睛瞪大了:“你知道了么?”
“知道了。”
“你不高兴?”
“高兴。”
草草仔细辨认了一下他的表情:“也是,我刚知道的时候也跟你差不多表情,意外事件,提不上太高兴。”
这回轮到白帝不满了:“你敢不高兴。”
草草想笑,却实实在在打了个药嗝,仰头看着头顶的纱幔。
“有了这个跟屁虫,我再也没办法伪装成纯情少女去昆仑墟听课了。绘香师姐和牧念师姐会觉得我不够意思的。”
“睡觉。”
“对了,我连我都不去了,你还去么?要不要再去见你的老相好了。”
白帝停下手上给她号脉的动作,凝望着她的脸,半天吐出两个字:“闭嘴。”
草草翻了他一眼,故意作对般慢慢地把嘴张开,并且保持。
白帝毫不犹豫地倾身下来,冲劲是大,却是极其温柔地轻舔柔舌,浅浅淡淡的一吻。
想到之前弄影所说,他这几日凡界玉山总是与她错身而去,草草心疼,回吻过去。
白帝掀被睡在她身侧,这才感到被中尽湿,他施术悄然将锦被弄干,捧着她的脸:“还疼么?”
“疼啊,要不你来生。”
白帝不作声,只将草草轻拥在怀中:“睡吧。”
草草探出一双眼,还想求情:“那乌鸦神君……”
“篡改天帝命格,跪一夜,够轻罚了。”
草草咬牙,原来是他啊!
“不行,再加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