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和天妃越桃上神。”
面前的两人身份压倒她们一级在绘香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来的竟然是天帝和天妃。
绘香一愣,立刻慌张行礼:“尊上,娘娘。”
“嗯。”白帝颔首,以手示意她坐下。
绘香别别扭扭坐了下来。
白帝在长留山授课不是一次两次,当年星罗馆的弟子们对他的一言一行已经十分熟悉,甚至摸清了他一贯的性情。
不过白帝也没有什么十分出挑的性情,他教琴,学生弹琴,弹错了他点一下,弹得不好学生若是觉得无所谓他更无所谓。绘香犹记得有一次她和漱湛提起此事,总觉得白帝这般无为而治,放任自流,从侧面来说有些不负责任。
淑湛当时噗嗤一笑:“我觉得白帝根本就不愿意教琴,是被西王母的人情债逼过来的。”
绘香觉得有礼,此后看白帝一派温和随意的样子也便不多费心思揣测乱想。
而今日白帝这般严肃不语,绘香心中有事,自然颇有压力,禁不住往牧念处靠了靠。
白帝不喜奶茶,将面前的茶杯往前面推了推,开门见山:“你们来,是为了漆壤神君。”
此话并非问句,只是单纯想要直奔主题而已。
草草果然惊道:“漆壤神君如何了?我们在昆仑墟时,不是说他已经转好了么?”
绘香和牧念皆低头不语,草草半天不得回应,轻咳一声:“牧念,你说说。”
牧念头低得更低,绘香吐了一口气,抬起头一脸无畏:“尊上和娘娘不要逼问牧念姐姐了,她是陪我偷偷跑出来的。”
草草眉头轻锁,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绘香偷瞄了眼白帝,小声道:“都是我任性妄为,当初偏要帮淑湛报酬。本想着宿芒那厮不过是个凡人,正好我手上接了青鸟师尊的一项任务须得下山,便想一人去汝河镇解决了她。漆壤见我特意带上了九德鞭,心中有疑,便偷偷跟上我。后来之事,便如二位上神所知。漆壤神君身负重伤,回到昆仑墟后吊着一口气一直不醒。原先三位师尊皆是以为漆壤只是精元受损,一番救治之后,他明明醒来却一直头脑不清,也忘却前事,整日只是发呆睡觉,犹如傀儡一般。”
草草急问:“为何如此?”
绘香哽咽:“因为蚩尤神君……”
牧念揽住绘香的肩膀,轻拍安慰:“越桃上神,此后的事便由我来说吧。别说是当初绘香不知,便是西王母娘娘也未料到,漆壤神君并非普通仙人。他的精魂乃是当初涿鹿之战后,蚩尤妖君明明陨灭,却有一丝善念一丝悔念一丝眷恋留存世间,黄帝尊上将其收集送往幽冥司之中,重又进入轮回。多年之后,这便是漆壤神君。”
草草惊得说不出话,只默默地看着绘香抹眼泪。
“若不是我将漆壤师弟引去凡界,蚩尤便不会发现自己残存于世的精魂。那日将师弟伤成那样的并非宿芒,而是蚩尤对于自己精魂的本能召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