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就是十天,也没人来请,索性多住了些日子,这天回府,总感觉怪怪的,于是先来慈安院给沈莲请安。
沈莲看见赵姨娘,冰着脸问:“你还知道回来?”
赵姨娘忙赔不是:“是姨娘的不是,给老夫人赔不是了,下次绝对不会回娘家这么久。”
“你去收拾一下你的衣物,今天就搬到慈安院来住些日子。”
“是,一切听老夫人的。”
赵姨娘明白,以她对对老夫人的了解顺着就没错,果然老夫人不再说什么,只是摧她回去快些收拾。
赵姨娘回到自己的院子,抽空跑到子车棠的书房,发现书房鍞了,又急匆匆来到柳静的院子,发现院子也空了,只得往回走心中正纳闷,正巧遇上老夫人的大丫头如意。
“如意,你可知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去哪了?”
如意冷不丁被人拦住,抬头见是赵姨娘,笑道:“二公子被当今圣上派到外地去了,二夫人自然是跟着去了。”
赵姨娘心中恼火问道:“怎么没人通知我?”
“姨娘难道忘记了?姨娘说母亲身子不适,请二公子容姨娘回家多住些日子。”
赵姨娘无语,这话确实是她说的,但并不为了侍候母亲,而是故意给子车棠使性子,本想拿捏子车棠,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如意见赵姨娘面色阴晴不定,笑道:“姨娘不用担心,二公子不会去太久的,也就是一年半载的事,再说姨娘留在老夫人身边尽孝,二公子回来必然十分欢喜的,异地他乡山高路远,姨娘去了恐怕水土不服,留在虞城反而不用受苦,更何况姨娘的娘家人都在这里,有什么事走动也方便。”
如意的这番体己话,倒是让赵姨娘心中舒坦了不少。
“姨娘这边可还有什么事?如果没有我就先回去了,要不老夫人一会该找我了。”
“如意,你回去吧,我收拾完就过去。”
赵姨娘虽然只能算半个主子,但是也比大丫头如意高半级,所以如意给赵姨娘低头算是行了礼,这才离开。
赵姨娘心中暗想,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一定要趁着柳静不在府的日子讨得老夫人欢心,总有一天那个身份会属于她,她才是子车府合格的二少夫人。
想到这她信心滿滿,柳静小家门户,根本不懂大户人家的生存之道,自己虽然只是一个丫环生的庶女,但是在大户人家长大,早就见惯了内宅的勾心斗角,柳静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赵姨娘还在心中暗暗盘算的时候,却不知子车棠已知她的野心,以后也不会再轻易给她机会。
子车棠一家人在知府住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查看上一任知府留下的旧档,这一看不得了,才发现杭州知府府堂为知府衙门内一个综合性办事机构,并按吏、户、礼,兵、刑、工六房具体办事,但都是直接为知府服务。
子车棠无法任命柳相官职,但是却能授予职务,他暂授予柳相为知事,也算是自己的左右手,两人一天下来,腰酸背痛,子车棠发现自己缺人,至少有个同知和通判,但是现在他谁也不相信,这下可愁坏了。
柳相的才华在这里确实得到了发挥,他先是理清了各部运作流程,接着是整个府的运营,仅接着他给子车棠推荐了两个得力的学生。
几日后两个十四岁的少年书生各带着一名约莫七八岁的书童来到知府。
子车棠看着这两个稚嫩的书生还有那两幼小的书童,心中怀疑,这两个少年能行吗?
柳相见子车棠盯着自己的学生不说话,也猜出他是担心两位书生年幼,唤了二人过来:“孔岱,孟语,为师推荐你们二人到此,自然有为师的考量。孔岱,这是为师近日核对的一个月内的帐务,答案为师写在另一张纸上,你去计算吧。紧接着柳相又唤来孟语,这是一个月内所有来往的折文,你看完迅速整理归档写在纸上,答案我同样写在纸上,两柱香的功夫。”
二人恭身退至早为他们备好的考案前,子车棠看看孔岱又看看孟语,才一柱香的功夫,孔岱便合上帐本,恭敬的将帐本递给柳相,“先生,学生算完了。”
子车棠看到柳相递过来的答案,再看看孔岱的答案,竟然毫无厘差,柳相可是算了好久,孔岱竟然才用了一柱香的功夫。
不到两柱香的功夫,孟语也合起所有来往折文将答案呈上:“先生,学生已经看完整理完毕。”
同样柳相将自己早写好的答案和孟语刚答的一起拿给子车棠,子车棠对比完差点就想拍案叫绝了,一字不差,而且语言精简倒位。
以前常听父亲夸奖岳父,子车棠只当是客气恭维,现在才知道父亲果然慧眼,岳父大人不但有才,还是一位难得的伯乐,这两个外表不显山不露水的柔弱书生果然不同凡响。
“福生,带他们下去安顿吧。”
突然听见肚子饥饿发出的咕噜声,孔岱身边的小书童瞬间脸红了,小声道:“哥哥,对不起,我实在是饿了。”
子车棠想到二人可能是收到书信连夜坐船赶来的,忙拦住福生大声道:“带四位客人梳洗后直接来宴厅,我已经备好了酒宴为他们接风。”
柳相也滿意的点了点头,自己的女婿是可造之才,自己的两个寒门学生也是前途无量。
当天酒宴结束,子车棠就将府中出纳事宜全交给了孔贷负责,府中所有公文来函交给了孟语,见二人衣服破旧,连夜派人给孔岱和孟语二人准备了几身体面的衣服,同样两个小书童也各有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