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周白道友,且随我来。”
现在的无当圣母再无之前的仙灵缥缈,有的是意气风发的自信和身为截教弟子的傲骨,没有了万仙来朝,截教依然是那个桀骜的截教!
那个是......白鹤惊讶的看着走向碧游宫的无当圣母,自从他被无当点化灵智,收入外门以来,这座主殿再也没有开启过,他曾经询问过师父,当时的无当告诉他,这座大殿是老师的道场,这扇门也只有老师可以打开。
周白也注意到了白鹤的目光,眼睛微微眯起,向前几步跟上了面色肃穆,举步庄重的无当。
还未靠近碧游宫,便有一股古朴之气扑面而来,在这道缥缈气息之中,一柄锋锐的剑气尤为瞩目,虽然宫门紧闭,但周白能够感觉的出来,那柄剑就在殿内。
距离殿前台阶五步,无当便停下了脚步,一抖衣袖,双手交叠,躬身行礼。
紧闭的石门咿呀开启,无当侧身道:“周白道友,还请入殿。”
周白一愣,看到无当肃穆的表情,缓缓的点了点头,掸去身上尘土,平心静气,一步步踏上了数千年没有人走过的石阶。
耳边突然传来了喧哗的声音,一道道虚幻的身影在殿内身旁穿梭,有面色和善时常带着笑容的,也有三五成群争论不休的,也有姐妹相称欢笑嬉戏的,甚至他在这里也看到了无当圣母的身影,在另一位儒雅青年身前,天真烂漫巧笑嫣然。
这一道道身影是这座碧游宫的记忆,也是截教所有弟子,寄回的思念。
“哈哈哈~”笑声从宫殿中传出,无数弟子欢聚一堂,没有种族之分没有境界地位,众人围坐在高台外,看向高台的目光充满了仰慕和热切。
而‘无当’则静静的站在人群外,身旁也没有了殿外的那个青年人的身影,看到周白进殿,无当颔首示意,随后看向了高台。
周白缓步走进大殿,沿着众弟子的目光看向了前方。
光影骤然消散,灯火酒宴,尽皆消失,满座高朋也都搭肩离去,只留下空旷的大殿,死寂的碧游。
咿呀声在身后响起,宫门闭合,截教弟子们也都已经走完了,整个大殿只剩下了一柄睡着的剑,静静的躺在一瓮酒坛里。
也许是沉睡了太久,醒来的古剑在空中摇摇晃晃的转了几圈,落在了周白面前。
周白眼眸猛然一缩,随后恢复了正常,面前这一把剑品阶已经超过了红玉的本体!相同的先天灵宝强弱区分并不容易,但是这一把剑给周白的感觉却是非常玄奥,玄奥到周白完全看不透它的虚实。
宛如面对的是太上老君一般.....
‘见过上清圣人。’周白俯身行礼。先不说有人舍不舍得将先天灵宝孕养生灵,单就化形而出的灵体也绝不可能到达圣人的境界,既然剑体有灵,又是圣人般不可捉摸。
那这柄剑肯定是圣人的斩尸之物,也就是通天教主的分神化身。
“这.....是上清圣人的证道之剑,青萍。”一个虚无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声音缥缈不定,不知从何处传来。“早在封神之后,我就已经和三清割袍断义,如今的我是截教通天教主,非三清上清圣人。你.....不必试探。”
周白再次躬身,点头道:“是,见过通天教主。”
错就错,既然是错,那又何必狡辩。对方是圣人,寄神天道的存在,周白本来就没打算谋划对方,自然也不需要太多的算计。
“佛道之事,来紫霄殿前与我细谈。”通天教主的语气容不得周白拒绝,他也决不允许周白在这个时候退缩。
周白笑道:“以我现在的修为,难以突破混沌乱流,还请教主护我往返。”
通天教主笑道:“那是自然。”
一道青色剑芒穿过周白,还没等周白反应过来,便将他收入剑影,径直穿过碧游宫,穿过金鳌岛的护山大阵,消失在天际中。
“周白!”红玉心头一跳,猛然看向上空,她虽然感觉不到圣人的剑意,但她和周白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可以感觉到对方气息在快速远去,方向就是头顶的万丈虚空。
无当圣母柔声道:“红玉师妹不必担心,老师只是想见周白一面。”说罢从袖子掏出一堆玉简,语气也认真了几分:“师妹资质奇高,即便放在洪荒未分的时候,也是世间少有的先天之体,如果不是这些年修为功法低劣,师妹的境界修为绝不止现在的太乙真仙。”
语气间的霸气和自信让红玉不禁想起了周白在谈及封神之战,常说的那句话‘大罗满地走,金仙不如狗’。
‘噗~’想到这里,红玉忍不住笑了出来。
无当皱眉道:“师妹,你笑什么?”
红玉摇了摇头,这话她可不敢和无当说。
见到红玉不愿说,无当轻叹一声,说道:“师妹如今虽是太乙真仙,但以剑体之利即便是遇到了金仙也有一战之力。”
“然而,师妹你可曾想过,金仙之上还要大罗,大罗之上更有准圣啊。”无当眼眸愈加锋锐,无尽的威压狠狠的罩向红玉。
红玉心中一颤,只觉全身上下被一种无法抵抗伟力锁定,先天剑体剧烈颤动,以她全力才能撼动无当的气场压迫。
这让她想起了面对燃灯时的无力感,单论境界威压,无当圣母的实力仅比驱使出定海珠的燃灯差了一分。
“修行之道永无止境,不成圣人终是蝼蚁。”无当缓缓的收起气场,向红玉沉声道,“我的伤势刚刚恢复,这几千年来,光维系自身修为原地踏步就已经费尽了我的心力。”
手中一道幽光缓缓亮起,无当神色复杂的看了眼手中玉簪,抬头看向了红玉:“我这枚法宝乃是后天灵宝,虽不及你本体品阶,但实力却在你之上。”
红玉手中的剑攥的更紧了,现在的她哪里还笑得出来。
那句‘大罗满地走,金仙不如狗’再无半点趣味,有的只是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