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忠犬

    “这么说来，天青寨除去那些金甲兵以外，真正的核心人员其实并没有多少咯？”

    “根据那名外围头目所述，情况的确如此。”

    “而且这也符合以往交战时，对方所展现的实力情况。”

    景山军驻地，军长营帐内，数名将领正和庄墨讨论着这次获取的消息。

    “我就说嘛！每次两军对垒，对面除了些喽啰外，就全是那些沙包似的金甲兵，都没见过几个精锐头目。”

    “弄了半天，原来是压根没有啊！”

    “这很正常，有识之士谁愿意跑去当山贼，也就那些被通缉的江湖人士了……”

    “…………”

    絮絮叨叨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庄墨听着听着，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军长，上次活捉到的那名金甲兵，有拷问出什么消息吗？”

    “没用！经过军医鉴定，这些金甲兵虽然躯体强大，刀枪难伤，但灵智却极为弱小，几乎已经算不上人类，倒是和木偶比较类似。”

    “除了懂得一些训练好的基本动作外，连说话能力都不具备，我估计，天青寨应该是通过什么道具或暗号进行控制的。”

    “看样子，这其中还有不少我们所不了解的内幕。”

    面对庄墨的问询，军长摇了摇头，显得十分苦恼。

    “好了！这次商讨就先到这里吧！新的情报我已经报给上面，有消息了我再通知大家，都散了吧！”

    “庄墨，这几天你也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

    “是！”

    “属下告退！”

    …………

    出了营帐，一股春寒迎面而来，虽然最近天气不错，但去年冬雪带来的影响依旧还在。

    庄墨漫步回到自己的帐篷，将身上那套黑色紧身衣换下，坐在木床边默默梳理着最近一些收获。

    忽然，他感觉脚跟被什么东西轻轻磨蹭，低头一看，原来是大黄趴在床底下，用牙齿轻轻撕着自己裤腿。

    “大黄！咱们出去散散步吧！好像已经很久没跟你去外面溜达了。”

    被打断思绪，庄墨也没了继续呆坐的打算，招呼一声大黄后起身打算出门。

    “呜……呜！”

    尖细的呜咽声从大黄口中哼出，它摇着尾巴，却没有如以前那样起身跟着小主人。

    见其情况有些不对，庄墨走过去蹲着身子轻轻抚摸对方毛发，顺便简单查视了一番。

    检查过后，庄墨没有发现异常，但大黄却还是趴在地上，看上去依旧毫无神采。

    “大黄！你怎么了？”

    纳闷之下，庄墨将大黄抱上木床，轻轻抚摸着对方脑袋。

    大黄将头抬起，一双眼睛默默看着主人，除了以往的那种濡沫外，还多了丝莫名意味。

    和其对视了数秒，庄墨忽然想到了什么，坐在一旁开始琢磨起大黄的年龄。

    从庄墨记事起，大黄的模样好像一直没发生过太多改变，只不过一开始性格比较活泼而已。

    若是说一条狗，身体彻底长成的时间为一年，他自己三岁起开始记事，那么大黄到今年，最少也是十四岁了。

    对于狗狗来说，十四岁已经是个非常年迈的年纪，这也解释了近两年，大黄为何没有再跟庄墨一起入山的缘由。

    想到这里，庄墨莫名感到一丝悲呛，这两年，他不是在训练，就是在执行任务。

    哪怕回到营帐，也是倒头便睡，同大黄之间，除了偶尔的喂食以外几乎没有了太多交集。

    俯身紧紧抱住对方，庄墨仿佛又感到了爷爷离去时的恐慌。

    他也没去管大黄身上的泥土，和其一块躺在床上后盖住被子，这才感觉到稍许安心。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因为要等朝廷给予答复，庄墨一直没有外出执行新任务，每天都在军营里陪着大黄。

    但无法避免的是，对方还是在一天天老去。

    在半个多月后的一天早晨，庄墨招呼大黄从自己身上爬走，却发现其没有任何反应，这才知晓，那条从小陪伴自己的猎犬，已经追随秦川的脚步，永远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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