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瞧瞧。”沈溪走到了床边,刚想伸手触摸一下他的额头,瞧瞧他有没有发烧,目光却被他肩膀上染红的纱布给吸引住了。
纱布上有血,说明他动过。
沈溪目光闪烁,想着上一次他扔下自己跑了,心中难免有气,顿时心生歪念头,原本伸向他额头的手,却伸向了那染红的纱布。
装睡?瞧着疼不死你!
刚要戳下去,一只大掌却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沈溪被吓了一跳,顿时花容失色,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小姐,你怎么了?”诺言没有瞧见沈溪的小动作,还以为她是瞧见床上男子没有了呼吸,被吓住了,赶紧上前抱住她。
“没,没事!”沈溪镇定下来后,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真是吓死她了,一抬眸就对上了男子那深邃的黑眸中,她精神一凛,不悦道:“既然醒了,为何还要装睡?”
慕容千慕瞧见眼前的女子时,也是惊了一惊,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德亲王的嫡女吗?此时不好好在墨阳城待着,跑到这兵荒马乱的地方作甚?
是他伤的太重的错觉吗?
突然双眸眯成了一条线,狐疑地拧眉;“你是沈溪?”
他突然开口,诺言险些也被吓到,原来他还活着,瞧着他有话要说,便放开了沈溪,到一旁忙活了。
“我是沈溪。怎么,这才一个月没见,就不认得了?”沈溪知道他很好奇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故而才这般问,但是他没有明着问,自己也没有主动回答的必要,索性就装。
瞧见他肩膀上的纱布已经染红,“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可你的伤口裂开了要不要先包扎一下?”
慕容千慕听着她的回答,剑眉紧锁,沉默了片刻,无视掉她后面的那句话,又问道:“是你救的我?”
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结果,主要是沈溪出现的地方太奇怪了,她是如何从千里之外的墨阳城出现在这里救下他的?
一切都是谜团,真是十分诡异。
“是啊。”沈溪点点头,也不隐瞒,“你伤口真的不用先包扎?”
“放心,死不了。”
沈溪:“……”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操心了,人家都不在乎,她担心个屁!
目光微微闪烁,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算计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你运气好,还是我运气背,上一次救了你的狗,又好生养着,利息还没要回来,这一次又救了你,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谈谈你如何报答这件事情?”
昨夜,沈溪也想明白了,端王府在皇帝的眼中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她若是搭上了慕容千慕这条船,让他欠自己的人情,以他这种重情重义的性子,以后德亲王府有难了,他定不会置之不理。
也许他就可以保住德亲王府渡过五年后的大关!
慕容千慕没有忽略她眼中的狡诈,瞧着她生动的脸庞,心脏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划过,连着看着她的眼神都开始恍惚了起来,沈溪奇怪地看着他,总觉得他在透过自己看着别人。
别人?他喜欢的人?
沈溪再想看清楚他眼中的情绪,却直接撞进了他那深沉的黑眸,仿佛会吸人一般,让人移不开视线,她心脏一缩,狼狈地别开了视线。
慕容千慕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心头可谓是汹涌澎湃。
沈溪啊沈溪,你可知救了我性命的后果?
嘴角扬起一道难以察觉的弧度,想到自己的决定,他的心情有些激动:“你救了我的性命,我自然会好好报答你,口头上的承诺太敷衍,等我伤势好后,我亲自拟一分承诺书,岂不是更能表达我的诚意?在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我为何会在这里?你又是如何救的我?在何处所救?”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沈溪的眼睛,可惜沈溪放下因为那一眼,一直闪躲着他的视线,从而没有看见他眼中的那份炙热。
还有那份强烈的占有欲。
承诺书?沈溪沉吟了片刻,有这份承诺书也不错,嘴巴上说的,远远没有手头上来得踏实。
对于后面的问题,沈溪早已经准备了一份说辞,什么因为听说这里有一种鱼能够治病,她便千里迢迢过来寻找啊,又什么因为这种鱼只在夜间出现呀,所以那几日她夜夜守候在榆丰山。
然后就这么阴差阳错,又机缘巧合地救下他。
慕容千慕半信半疑,却也找不到任何毛病,只能将就着信着,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沈溪是早就知道他会从那跳下来所以才在那等着救他。
就如同——
十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