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更何况当初为了让她早日怀孕,叶承淮没少在她身上耕耘。
黎初霎时明白过来,这是什么。
她气极,丢掉了往日面对叶承淮时的冷漠,拿起桌上的杯子,将剩水泼到他脸上。
叶承淮一个激灵,睁开眼,就看见黎初满脸通红地怒瞪自己。
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儿?”
黎初险些晕过去,这是她家,问她怎么在这儿?
她站起身,和他隔开距离,脸上生动的表情渐渐归于平静:“如果你还想我再从楼上跳下去一次,大可以像现在这样,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肆无忌惮纠缠我。”
说完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叶承淮彻底醒了酒,他脸色苍白,痛色从他瞳孔里倾巢而出。
他不由自主地想上前制止她。
黎初眼中闪出坚定的光芒,手已经抓住窗框:“你走不走?”
叶承淮死死盯住她的一举一动,喉咙像被人扼住,喘不过气来:“你别冲动!我现在就走。”
他大步走到门口,又回身看她一眼,最终还是出去把门关上。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黎初坐到沙发上,布艺浸着一团暗色。
她抽了纸巾,用力擦拭,动作越来越快。
似乎这团水渍去除了,就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夜无梦,第二天她准时起床上课。
刚走出底楼,就看见那道笔挺的身影。
叶承淮眼袋乌青,下巴有层浅浅的胡茬儿,看来昨晚从她那儿出来后,他一直没有离开。
黎初走过去,眼神复杂地问他:“怎么还在这儿?”
叶承淮原本盯着她所在的楼层出神,听到她的声音,猛然回头:“嗯,马上就走。”
黎初也下意识地往上望了一眼,忽然发现他所站的位置正对她的窗户下面。
不会是因为昨晚她故意威胁他说要跳下来,他当真了吧?
想到这儿,又觉得不可能,叶承淮多精明的人,哪儿会那么容易就被吓到。
她摇了摇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猜想赶出脑海。
刚抬头,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叶承淮的瞳孔猛地一缩,惊惧在他英挺的五官上骤然浮现。
“小心!”随着一声低喊,黎初已经被他抱在怀里。
仅仅一两秒的时间,她忽然听到叶承淮痛苦的闷哼声。
黎初从他怀里探出头去,只看见一辆黑色汽车扬长而去。
可是她没空理会其他,因为叶承淮大半个身体都压在了她身上。
她手脚开始发软,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说完试图去查看他的情况,却被他死死按住:“别看,给高立修打电话!”
他的情况很不妙,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说话也有气无力。
刚刚她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朝这边泼过来。
黎初不肯听他的,扶住他,往他的后背一看,撑圆的眼睛里注满了泪水。
他后背上的衣服已经被腐蚀得一片狼藉,化学物品浸到里面,他背部的皮肤大片血淋淋地,十分恐怖。
是硫酸!
如果刚才他没及时挡住她,这些硫酸恐怕已经泼到她脸上。
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黎初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先打了120,再给高立修去了电话。
在等救护车过来的时候,黎初将他扶上楼,用水冲洗他的身体,以免浓硫酸腐蚀他的其他部位。
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后背,黎初手都在发抖。
“别害怕”叶承淮全身赤裸,肌理壁垒分明。一只手撑在墙壁上,反而温声安慰黎初。
水流淅沥沥地喷洒,黎初完全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应该怎么办,吓傻了一样,只顾着流泪。
叶承淮转身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揽住她的腰,吻住她的嘴唇。
黎初脑袋一片空白,紧接着摇着头躲避。等听到他喉咙里溢出痛苦的呻吟,又不敢动了,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他的嘴唇滚烫,带着不容反抗的力度,时而温柔,时而霸道。
黎初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好一会儿,叶承淮才放开她。
“我爱你”他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
黎初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像个委屈坏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