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皱眉,拇指摩挲在她的小臂上,几乎就要问出口——你是不是个女子啊?
然而,想想当世之中,怎么可能有人胆大包天以女儿身冒充皇子?若是女子,更不可能有胆量与他共浴。
怎么想怎么觉得荒唐。
许是七殿下比旁人更害羞些吧,又是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形容举止,少不得走偏了些。
这样想着,叶将白心里更生异样的情绪,目光从她的手臂一路扫上去,落在她粉红的耳垂上。
她好像很紧张,又在努力让自己放松,肩头微微露出水面,白皙又圆润,锁骨玲珑,可能捏的力气稍微大些,就会碎了。
喉头微动,叶将白突然觉得,朝中那么多人好男色是有道理的,若男色都如面前这人一样,就算是他……似乎也把持不住。
“国……国公?”
肩膀突然被他抓住,赵长念吓得心跳如雷,瞪大眼看着他。
叶将白眼神有些迷蒙,似是被这浴池里蒸腾的雾气给花了眼,捏着她的肩膀,一点点朝她压过来。
长念慌忙后退,可再身后就是浴池边儿,她退无可退,直接被他抵了上来。
“国公!”不着一缕的腿被他在水下压住,长念惊得带了哭腔,拼命挣扎。
“别动。”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点沙哑,蛊惑似的道,“你别动。”
怎么可能不动啊!他手再往下一点,就要碰到她的束胸带了!
长念身子颤抖,泪眼朦胧,拼命地抵开他压过来的胸膛。
救命啊!国公断袖啦!
她很想这么喊,但想想看这里是谁的地盘,长念放弃了,就死死地护着自个儿的胸前。
然而没想到的是,叶将白伸手,直接捏了她的下巴,低下头来,停在她唇前一瞬,接着就试探性地吻了上来。
唇瓣摩挲,叶将白发现,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反而还挺舒服的,甚至觉得她的唇比府里最好吃的雪团子还软。
这样的人,怎的会生成了男儿身呢?
叶将白想着想着,突然惊醒。
等等,他现在好像……不是在做梦?面前这个他在试探的人,是真的七殿下,而不是他梦里的幻影?
一个激灵,叶将白松开长念,猛地后退开去。
长念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委屈巴巴地靠在池子边掉眼泪。太惨了呀,这也太惨了,她被人轻薄了,而且还是被个断袖当成男人轻薄了!
这怎么办啊,她虽然也喜欢男人,但她不是个男人啊!
神色复杂地擦了擦嘴,长念望向对面同样神色复杂的叶将白,内心天人交战。
这可是权倾朝野的辅国公啊,她在人家鼻息之下讨生活,受这么点委屈似乎算不得什么。但万一叶将白对她动心了,然后发现她不是男人,她是不是会死得更惨?
你说叶将白这样有才有貌的男人,喜欢什么女人不好,做什么非要来轻薄她?
“殿下……”揉了揉眉心,叶将白觉得可能是这浴池里气氛太奇怪了,导致他糊涂了,于是开口就想解释:“方才我……”
“国公不必多说,我都明白!”长念抹了把脸,“男人的冲动嘛,很正常。”
“很正常?”叶将白一噎,接着就沉了脸,“还有谁这么冲动过?”
赵长念:“……”
也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叶将白起身就跨出了浴池,长念吓得闭眼不敢看,等没动静了,她再睁眼,这屋子里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
太好了!
飞快地爬出浴池,长念擦干身子,没敢换束胸,赶紧溜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池香汤还尚热,水波潋滟之中,却是一个人都没了。
下午的时候,长念换了束胸更了衣,坐在院子里发呆,没一会儿风停云就过来了。
“殿下。”他一脸惶恐,“殿下可知发生了何事?”
“怎么了?”长念不解,“外头又出事了?”
“倒不是外头。”风停云在她旁边坐下,丝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茶,喝了一口歇了气才道,“国公今日好大的火气,把自个儿关在了书房里,进去的人无不是尿着裤子出来的。”
长念挠头:“这么可怕吗?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呀,早上共浴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那他怎么……等等。”刚想顺着话说,风停云察觉到了不对,一双凤眼猛地瞪大,“共……共什么?”
脸上飞红,长念不好意思地低头:“国公非拉着我共浴,我也没法儿推辞,他说算是效仿先祖,坦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