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做不到。过去他一直在回避,但是上一次看见了安娜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内心之中还有另外一种情绪一直被他隐藏了起来,他想要复仇!
这是一个好机会,而且克斯玛先生也给了他这次机会。
他低着头,双手握拳压在膝盖上,过了片刻,他用力点了点脑袋,“我去!”
“很好,非常好,那么是不是从今天开始我可以继续叫你华特了?”,克斯马先生满意的吁了一口气,“该死的约翰逊,这都是什么破名字,还是华特好听一些。”
克斯玛先生微微抬了抬手,“先生们,我已经让塞西给那个女人下了黑帖,明天晚上十二点,让鲜血染红黑暗!”
研究了一夜资料并且打了许多通电话的安娜并没有离开特耐尔,鉴于现在许多资料都是以纸媒介作为载体,所以查阅起来有非常多的麻烦。比如说年代久一些的资料为了避免占用更多的空间都已经打包并且丢到仓库区,要从一堆堆资料包里找到某一份文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体力方面就不是一般人能吃得消的。
其次有些部门反馈的来的信息还需要更进一步处理,比如说从本地地区警察局拿到更多的资料,或者在本地有其他什么人知道一些更多的内幕等等,所以她还会在特耐尔住上两天。两天后她才会离开,前往西部与安普汇合,最后帮助他们一起把那些制造了恐怖袭击的人找出来。
上午到下午,安娜都在房间里翻阅那些已经看过了几遍的资料,安普传授给她一个小秘诀,如果对一些事情找不到头绪的话,那么就按照顺序去翻看所有的资料,不断变换翻看的顺序,极有可能从现有的证据中找到一些之前没有发现的东西。
下午的时候她出去了一趟,放松一下——其实她内心也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慌乱,她苦苦追着这群人已经二十多年了,耗费了自己几乎整个人生,甚至连自己的脸都交代了出去。现在希望就在眼前,她有一种预感,自己这次肯定没有找错方向,可是越是肯定,心里越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在翻腾。于是她找了一个借口,下午要出去办事,实际上是去散步,减轻了一下心理上的负担。
特耐尔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新来的市长陷入到和旧党阵营的斗争中,根本没有功夫发展这座城市,到处都充斥着一种腐朽的气息。路边那些穿着礼服戴着高帽,神情中充满了不屑的上流人士讥笑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那些佝偻的下等人,扬起的下巴让他们都快要看不见眼前的道路。
路边街角总是站着一群年轻人,他们的目光在每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身上停留片刻。
这是一座令人印象很坏的城市!
安娜走走停停,终于在市中心外找到了一个公园,走在幽静的公园里,看着已经抽芽的树木花草,她面无表情也有不了什么表情的找了一个石凳坐了下去。她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上,然后从自己的领口掏出了她一直贴身携带的项链。项链上穿着一个挂坠,很常见的那种,外面是好看的花纹,打开后里面可以放两张小相片的圆形挂坠。
这个挂坠她戴了二十五年,第一面是年轻时她的半身像,在她旁边还有一个绷着脸,可嘴角却微微上扬的男人,两人站得很近。
第二张相片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那是在他整整一岁时拍的。
这两张相片都已经发黄,并且还有掉色、干裂,她一直尽力的将它们保存好,对她来说这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代表着过去的她!
当手指已经能够感觉到越来越高的温度时,她将手中只抽了一口的香烟丢到了地上,并将吊坠重新合起来塞回领口里。望着有些幽暗的天空,双手插在口袋里开始朝回走。
等她回到了自己暂时居住的旅馆时,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黑色的东西,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锤子在她胸口重重的敲了一下。
duang!
她感觉到自己插在口袋里的双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翻阅资料的两个蠢货,她用稍微带着一丝颤音的声音问道:“桌子上黑色的信封是谁送来的?”,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桌子边,将黑色的信封拿了起来。
两个蠢货一脸茫然的望着她,就像是在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在旅馆的后巷里,塞西脱掉了旅馆服务人员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朝着巷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