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家存在的危险性——当地人对本地银行的支持程度要远超帝国央行,因为本地银行的所有者都是本地人士。
有时候有些在帝国央行看来麻烦的事情,在本地的银行却很好解决,加上社会中永远都无法甩脱的社会关系,所以地方银行悄然的崛起。为此帝国央行开始打压这些小银行,他们的手段也非常的简单,那就是以本伤人。以本伤人永远都是商人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因为这种手段没有任何的技术含量,成功率高,风险率低,深受商人们的最爱。
所谓以本伤人就是用充足的资金步步紧逼,最后让敌人毁灭自己。这种手段听上去好像有点复杂,其实很简单。就以赌博来举个例子,A的面前堆放着一个亿的筹码,B的面前堆放着一块钱的筹码,每一回合牌局都有底注,每一回合A都按照B台面总额下注。对于A来说输多少次无所谓,亏损永远都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是对于B来说,不管他赢了多少次,只要他输了一次,他台面所有的钱都会成为A的。
同时,在这样的牌局中B所承受的压力让他每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明明他有很大的胜算,但胜算只要没有达到百分之百,他都不敢轻易的对赌。在一次次的尝试中,要么因为赌错了亏掉所有的钱狼狈离开,要么就在一次次强制底注中被收割的一无所有。
当时的帝国央行也是一样,他们非常卑鄙的利用自己是帝国第一大经济体的实力,偷偷的让人在这些私人银行中储存大批的存款,然后主动收紧利率,让更多的金钱在市面上流动。等到他们收集的情报足以支撑他们行动的时候,他们就去寻找那些刚刚在某个领域投入了大笔资金的银行要求兑现。众所周知储户的钱最多只有三分之一在银行里作为储备保证金存放,其余的钱都通过借贷或者投资等方式进行盈利,这也是银行获利的主要手段。
但是突如其来的兑现风潮以及社会中出现的谣言让他们无法兑付储户提现的要求时,灾难就会降临了。
商业上的一切行为都和道德没有关系,昔日里的好朋友会踩他们一脚,那些合作伙伴也会踩他们一脚,这些私人银行除了宣布破产清盘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甚至有人透露过一些令人感觉到愤怒恐惧的消息,说帝国央行主动在南方布局,以风险小回报快的中短期项目吸引那些私人银行的投资,只要他们把钱砸进去,帝国央行就会立刻发动挤兑攻势,挤兑这些私人银行破产。
在这样的一个大环境下,这些南方的银行家彼此已经感受到了来自老牌帝国央行的恐怖攻势,为了抱团取暖,他们结成了一个松散的银行联盟,进而重组成为南方商业银行,并且以高度的自由性和可以商榷的规则得到了商人们一致的好评,逐渐站稳了脚跟,在南方拥有可以和帝国央行所抗衡的力量——其实南方商业银行第四大股东就是帝国央行,帝国央行的主席会中有两个席位是南方商业银行的董事。
大家早就有了联系,但是彼此之间又互相攻伐,确保竞争的关系一直存在,因此不断的改革保持本身的竞争力和战斗力。
贝利托就是南方商业银行董事会的一员,早先也是一个银行家,有自己的私人银行。
这是一个观念非常开放,跟得上时代脚步的银行家,这也正是他不愿意去西部的原因。那里不仅是帝国央行的地盘,更是一潭死水,没有他这么活跃的银行家生存下去的土壤。
胡里奥轻笑了几声,“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你知道门农先前推行的三保政策吗?”
“我当然知道,一个没有文化的马贩子异想天开的美梦,怎么,出问题了?”
胡里奥把现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和贝利托说了一下,贝利托一共倒吸了两口凉气。
第一口凉气是为门农悄无声息的从民间吸纳了近亿的资金感到震惊,帝国央行每个季度的业务报告在银行业内也不算什么秘密,西部业务根本没有任何的波动,甚至每个季度都有明显的增长。在这样的情况下门农还能吸了这么大一笔钱,可见这个三保政策的吸金程度有多么可怕。
至于他吸的第二口凉气,则是惊叹于胡里奥天马行空的想法。
“老伙计,我得说这太疯狂了,但是我喜欢!”,贝利托撕了撕领口,喘着粗气让管家为自己送一杯放了冰块的酒来,他需要好好和胡里奥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