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参差不齐的学生,他们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钱,这对底层政治而言已经足够了。如果说整个体制是血液循环系统,那么这些基层就是毛细血管末梢,对于需要营养的组织而言,送来营养的是哪条血管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营养充足!
这场别开生面的教学一直持续到下午,杜林才让人开始上餐,气氛也变得活跃了许多。杜林从来都不是一个吝啬的人,当一个电话信号从庄园发出去之后,连续来了四辆大巴车,将许多形形色色的女孩送进了庄园里,也有为数不多的男孩,其中甚至有一些二三线的明星。整个别墅如同欢乐的海洋,让一些在远处监视这些人的探员都忍不住有些发自内心深处的嫉妒。
抽了一个空,杜林把一个女孩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
“坐……”,杜林指了一下沙发,现在他做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时很有气势,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开始服从他的命令。人们往往会气势是虚构出来的,可它又的确存在。没有见过大海之前一盆水也能够称作为水“面”,但是见过大海的海“面”之后,才知道虽然都是“面”,可是“面”和“面”是不一样的。
女孩有些忐忑不安,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亚麻色的头发,发育的不错。她的眼睛很大,蓝色的瞳孔即使隔着十多米的距离杜林也能够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女孩是索菲亚的小女儿,在皇家学院上学,还是杜林安排的。她本来还有一个学期要上完才能毕业,可索菲亚突然间病倒让她不得不放弃接下来的学业回到家里,这也让杜林从侧面了解到索菲亚的情况是真的非常的糟糕,否则她不会让正在上学的小女儿回来。
这是她在安排后事,她已经预感或者说确定了自己可能抗不过去,所以必须在自己死亡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这让杜林也有一些伤感。瓜尔特人并非都是一些善良的好人,其中也一样存在一些奸诈的坏人,诸如杜林干掉的那些同胞,他们都是隐藏在好人群中的坏人,以及一些还没有干掉的如海德勒之类的人。索菲亚如果不安排好这一切,必定会有人对她留下的产业动手,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给杜林打电话的原因。
她可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有人会伤害她的家人,她的女儿,她需要杜林帮助他。
在那一句“坐”之后,杜林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索菲亚的情况有没有好转,上一次打电话的时候她告诉我已经开始使用特效药了,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女孩没有说话,一直低垂着头,肩膀逐渐开始颤抖,抖动,然后她突然哭了起来。哭声很小,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不断滴落,她用手背去擦,最后干脆抱着脸痛哭起来。悲伤逆流成河,蔓延成海,泛滥成灾。
这让杜林的脸色又沉闷了一些,这意味着索菲亚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极致,可能活不了多少天了。
女孩抽噎了一会,才断断续续的说道,“那些特效药并不是很有效,而且副作用很大,它让母亲全身都肿了起来,唯一有用的是她的高烧好了一些,但没有销退。现在母亲大多数时间都处在昏迷当中,两三天才会有一小会能够清醒过来,医生说……”,女孩哼哼哼哼“鹅”的狠狠抽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说她可能这周或者下周时间,就要去见诸神。”
杜林叹了一口气,他和索菲亚相处的时间不多,加起来可能还没有半个月,但是对于这位夫人他始终保持着尊敬的态度。在索菲亚还没有碰到杜林的时候,被贫穷困扰的她就早已去接济比她更困难的同胞,她总是力所能及的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以至于在整个城市的瓜尔特人群体中,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好,都在称赞她的美德。
她在成为了代理商之后,也没有像个别几个人那样只顾着照顾一小撮人,她和过去一样,一直在接济更多的人,帮助更多的家庭,这是一个真正的道德楷模,一个真正值得人们去尊敬的女士。
他站起来绕过桌子,坐在了女孩的身边,轻轻的拍打了两下她的肩膀,“你母亲之前给我打过电话,说过一些事情,以后她的事业将由你来继承。我无法确保你能够走到哪一步,但是只要我活着,就不会有人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