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再快些。一直到感觉到手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晚上,大部分工人都下工了,我才终于干完了一天的任务,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找刘老贵领工钱。推开工棚的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刘老贵打着酒嗝道,“小唐啊,来来,陪我喝点儿。”
“不了刘叔,我还得回去给我爸做饭。您先给我结今天的工钱吧!”我警惕地站在门口。
“我还能吃了你?来,喝一杯就给你结钱。别光想着孝敬你爹,也孝敬孝敬我!”他不死心地冲我举着酒杯。
我极不情愿地走过去,保险起见故意把门敞开着。接过他手里的酒杯,鼻子有些发酸,陪酒女也不过如此吧?我的生活像极了强J,一场对意志的强J,虽然我已经卑微得不能再卑微,残酷的生活还是不准备放过我。
忍着恶心,在刘老贵色眯眯地注视中,我仰头将那杯昏浊的劣制白酒饮尽,没来得及放下酒杯,就被他一把搂紧,像条狗一样在我颈部湿嗒嗒地舔了上去。
“叔忍不了了,今天,就今天,你就孝敬孝敬我吧~”刘老贵急促地呼吸着,酒气醺天的臭味扑在我颈窝。手直接从我有些宽松的裤腰伸了进去,“把我当成你亲爹,让我爽爽,快点~”
恶心的感觉让我来不及思考,扬手就冲他的脑袋砸了下去。
“噗!”一声闷响后,刘老贵松开了我,软软倒了下去。他躺在地上身子一抽一抽的,血从他的额头涌了出来。
我整个身子都颤抖着,手里还紧紧握着玻璃杯,上面沾着血迹。
敞开的工棚木门被风吹得吱吱作响,我才恍然丢开玻璃杯冲了出去。跑出工地,凉凉的夜风才吹醒了我,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拔通了急救电话。刘老贵很该死,但我不能为他背上伤人的罪名。我会承担自己该承担的责任,但也不能否认我是出于自卫。
打定主意,我便急匆匆赶回家,路过超市时,用身上所有的钱给养父囤了食物,让他留着慢慢吃。然后谎称自己要搬到单位提供的集体宿舍去住,方便加班。
养父觉得住集体宿舍总好过住在铁皮箱里,一再让我保证,不会做任何丢脸的工作,才放我离开。还让我不要挂念他。
我忍着眼泪逃一样冲出铁皮箱,连头都没敢回。路上,我拔了110自首,回到工地时,警察已经在等我了。
因为我是自卫,再加上刘老贵也被及时送到医院,伤势已经稳定,警察对我还算客气,记好笔录后,我就被带到了拘留所临时关押。
这结果跟我想的差不多,等警察把刘老贵那边的情况弄清,再根据他的伤势,判定我是否防卫过当,拘留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如果刘老贵起诉,他也应该知道我进监狱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如跟我庭外和解,我赔他些钱也就是了。到时候我再找个工作,辛苦些总能扛过去。
可在拘留所的第二天,我又一次被提审,审问间里坐着的竟然又是唐小清。
她挑着眉,阴笑着看着我,“唐小麦,你还真是长能耐了?不光会卖,还会打架斗殴,寻衅滋事了?!”
“我是正当防卫!”我停下脚步,不卑不亢地回答她。
唐小清得意地笑了,“正当防卫?!”她提高声音反问道,“谁看见了?你说我就信?你当公安局是什么地方?!”她突然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心中泛起一丝凉意,眯眼看着她,这一切应该不会是巧合!她既然出现了,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现在刘老贵起诉你见财起义,在工棚行窃被他当场抓住,情急伤人!”唐小清依然笑眯眯的,可我的心却越来越冷。
“这是诬蔑!”我厉声反驳。
“警方已经找到证人了,食堂工作的罗红香亲眼看见你偷东西!”唐小清的话像一盆冷水向我兜头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