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从小就离开大都,跟着父母在前线作战。在前线,大家都是怎么简单实用怎么来,哪里会有女孩儿的这些精致物件。
白金氏笑了笑,“来,奶奶给你绑上!”
许凤这次不再害怕白金氏那张凶恶的脸了,乖巧地等着外婆给她绑头发。她这会儿只觉得外婆真的和妈妈说的一样,不仅一点都不凶,还很疼她!
白金氏的手非常巧,不一会儿就帮许凤绑上了。许凤兴奋地摇摇脑袋,辫子上的丝带飘扬,清脆的铃铛声响了起来。
“好看吗?”许凤臭美地左摇摇,右摇摇,长长的睫毛噗嗤噗嗤地扇着,想要听大伙的夸奖。
邱氏最喜欢小姑娘了,连连赞许,“小凤真漂亮,像只小蝴蝶。”
在许文志眼中,女儿就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咱们家小凤是最美的小姑娘。”
许凤笑嘻嘻地抓住了爸爸的腿。
“对了,启后的伤怎么样了?”许文志随口问了正在擦桌子的刘英一句。
刘英以为许文志是从婆婆哪里知道这事情的,回道:“还是那样,反反复复的,没完全恢复。”
“怎么会?当初在野战医院的时候,医生就说痊愈了呀!”白鹿萍惊讶。
白曙在她眼中除了看到惊讶之外,还有一种莫名的尴尬和心虚。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突然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副画面,妈妈拿着砍刀,要把院子里的核桃树砍掉,爸爸气急败坏,一脸的忿恨,而哥哥姐姐们却在一旁哭泣。
白曙被这副画面吓了一跳。他知道这是他的预知能力。是继上次预知到大伯母的父亲出事后,再一次的预知。他有些不解,妈妈这个以夫为天的女人,会因为什么和爸爸争起来呢?而那颗核桃树又为何碍了她的眼,让她非要把它砍掉?
白曙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所以即使有再多的疑问,他也没法传达。况且画面中的场景,只是争吵僵持,并没有伤亡出现,他也就只能把心中的疑虑暂时先压了下来。
“小妹你们去过野战医院?”刘英这时候才知道,原来不是婆婆告诉他们启后的病情,而是他们早就知道的。
白鹿萍沉默了片刻,白曙看到她的目光有些躲闪,她欲言又止,但是却被丈夫许文志制止住了。
“对呀,”许文志突然说道,“我当时受了点轻伤,也进了野战医院,在那里遇到了三哥。”
“你当时的伤重吗?怎么也要进野战医院?”刘英没有注意到白鹿萍的不对劲,她关心地询问许文志当时的伤势。
白曙分明看到了白鹿萍眼中闪过更加浓重的愧疚!他的心紧了紧,莫非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
许文志笑着回答:“不打紧,只是当时队伍转移,我不小心中了流弹,幸亏伤着要害,只是小伤,现在全好了。当时战友们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才把我送到了野战医院。”
“天呀,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在信里都没提一句!”白金氏不满地觑了女儿一眼,这家伙,女婿受伤这么大的事,来信都不带提一句!别让女婿以为他们这些做亲家的不关心他!哎,还是太蠢了!该撒谎的时候,不懂!不该撒谎的时候,偏装!哼,她从她肚子里出来的,她刚才的不对劲,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许文志对于岳母的关心非常受用。他是家里的独子,爸妈也年迈了,好不容易找了个不仅人丁兴旺,且还知礼明事的亲家,当然是想要好好亲近亲近,将来女儿和儿子也好有个照应。
“你这孩子,真是的,我们又没老,这点承受能力还是有的!”白金氏嗔了女婿一眼。她知道女婿就吃这一套,喜欢被他认定为亲人的人关心他!
果然,许文志不说话了。在关心自己的岳母面说,说太多就显得客气了!
“果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邱氏调笑。白金氏的眼光就是好,当初因为有小芳这个前车之鉴,她还觉得许文志是家中独苗,上面还有两个老的,鹿萍嫁过去压力大。没想到……哎!说多了都是泪呀,当初就该听这个面凶心善的妯娌的!这样小芳也不会落到这地步!哎,这都是命呀!
白鹿萍掩嘴偷笑:“对呀,我妈对文志比对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