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不了吗?可她明明承受了很多了,早已超越自己的底线,低到了尘埃里。
她突然笑的一脸明媚,却又透着凄凉,转身当着男人的面换上衣服,再次面对男人时,脸上多了一抹冷嘲。“真想看你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无情的推到了门外。
……
秋雨凉,秋雨殇。
曾经的画沙最爱这个季节的枫叶,尤其雨后的枫叶林,那种漫天的红就像燃烧的生命,张扬而优雅。
可2020年秋季的第一场雨后,她不会再爱了。
东郊的墓地,朦胧的雨色中, 男人把女人的双手紧紧锁在背后,沾满泥泞的皮鞋踹在女人的膝盖上,阴冷的俊容,声音里透着凛冽寒意:“跪下。”
画沙一袭黑衣,墨色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目光直视着墓碑上女人的笑脸,倔强的承受着邢少檀给的伤害,微曲的膝盖迟迟没有落地。
她在用无声的沉默来证明,她……不是杀人犯。
可似乎这样的结果更加的惹怒了他,脚上的力度加大,‘碰’触地声响起,双膝跪在了墓碑前,落地的那一瞬,冰冷的刺骨。
浣纱,你走的潇洒。
我,却爱的沉重。
画沙仿佛看到两年前下着雨的那一天,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狼狈的人换成了她,而他也一直爱着浣纱。
眼里一样没有她。
她多想告诉身边的男人,他爱的女人早在两年前抛弃了他。她还记得毕业前夕,浣纱硬要拉着她去邢少檀家找他,刚上楼就听到了邢少檀和他爸激烈的对话。
“爸,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经商多少年了,怎么能把全部的身家都拿去投资项目,就算那个人是你多年的好兄弟,但你也应该留一部分资产以防万一。”
“少檀,没事的,你唐伯伯说他正在想办法,再过两天资金就会恢复周转。”邢塘低声安慰,明显底气不足。
“爸!……”邢少檀大叫,“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唐伯伯早就卷钱逃跑了……”
“浣纱,你怎么了?”画沙转头看到脸色不好的她,轻声问道,两人此时站在书房门前,她原想离开的,但浣纱一直拉着不让。
“没,没有。”浣纱眼神闪躲,低垂着眼眸,再抬头时,脸上是一片慌乱:“画沙,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半。”她皱眉。
“怎么办?我忘记了今天是孤儿院院长的生日,我居然忘记去看她了,你知道的,她一直待我如亲生的孩子,我这样会不会让她心寒,她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浣纱拉住她的手,眼泪都快急出来。
“别急,我开车送你去,一定可以赶上的。”画沙回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快速下楼。
“不,画沙,你留在这帮我陪一陪少檀,我怕我的失约会惹少檀不高兴。”浣纱拉住她的脚步,扁着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其实她当时想说:“我没有那个资格,就算我陪了,他也不会高兴,因为我不是你。”可她还是答应了,对于邢少檀的求而不得,出于想和他独处的私心。
她答应了。
从那天以后,浣纱总是会独自一个人出去,然后就失踪了,她去孤儿院找浣纱,院长告诉她浣纱就没去过。
接着就是毕业,然后就传来了邢氏集团破产,邢氏夫妇出车祸。
可是,她告诉了又能怎样,邢少檀不会信,就算信了他们也不会有结果。因为他们家族的婚姻都是商业联姻。
爷爷放任她这么多年已经够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