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幽不懂江隽,他为何生气?
她和哪个人走得近,现在都跟他无关不是吗?
还是他动怒她先前的挑衅?
可是“顾小姐”不是他先叫出来的吗?
他对她客客气气,她自然要回敬他客客气气,她哪里做得不对?
还有她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难道错了?
平常不联络,偶遇便寒暄两句,她过分了吗?
冷静取代了顾清幽眼底的愤然,她随即撇开了脸,冷漠地看向车窗。
她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鹰隼般锐利地盯着她,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把视线转向前方的挡风玻璃,薄薄的唇瓣冷抿着,却未有把她肩膀上的桎梏松开。
下车,进酒店,江隽根本就没有给顾清幽丝毫逃离的机会,有一下顾清幽费力挣脱开了江隽,江隽却改用铁铸般的手臂牢牢地圈着她的腰,之后任凭顾清幽如何的挣扎,她都没有再有机会挣脱。
路过酒店的大厅时,有一些过路的宾客看到她被勉强,然而江隽的气场太强,酒店的经理更是对这样一幕视若无睹,甚至上前来问江隽是否有什么需要,叶朔打发了他……就这样,他堂而皇之被江隽带回酒店他的房间里,即使在电梯里面她如何地谩骂,他都无动于衷。
搂着她进了房间,关门,显然是确定她无法再远离他的视线,他这才松开了她。
顾清幽瞬间与他拉开几米远的距离,然后冰冷的目光瞪着他。房间门是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她连尝试都不需要尝试。
江隽似乎勾了一下唇角,好整以暇的目光兴味地审视着她。
这一刻他幽深难测的黑眸,又似乎回到了静海一般的无波,将暗涌锁在最深处的地方。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叙旧……我上次说了,见面又怎么可以匆匆话别?”
顾清幽瞪着他,冷漠地道,“我想我今晚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没时间跟你叙旧,我要忙着我的工作,我要忙着考我的律师执照……”
“听起来的确是挺忙的,但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拒绝我的意味更浓呢?还是说,比起跟我这个曾经最亲近的人叙旧,你更愿意跟新的且对你心怀不轨的人聊天吃饭?”江隽嘲弄道。
顾清幽倒抽一口气。“你需要这样尖酸刻薄地说我和单总吗?我跟单总只是单纯的工作,吃饭也只有一次,而那次只是因为刚好到了饭点,莫里尔总裁也在场……我们才没有你想得那样拙劣!”
“是吗?”江隽嗤笑,慢慢地走近顾清幽身边。“你的意思是拙劣的那个人是我?”
顾清幽别开脸,没有说话。
江隽突然接近顾清幽,将措手不及的她压制在了房间的墙面上。“你真的这样以为?”江隽的笑容收敛,阴暗的眸子显得深沉。
“放开我。”这是顾清幽的回答。
“你心底在怪我,对吗?”江隽玩弄顾清幽的长发。
“我怪你什么?”
“你心底清楚。”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们原本还可以做普通朋友,但现在我觉得我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顾清幽嘴硬地说道。
江隽对着顾清幽避开的眼眸。“如果怪我,当初为什么要决绝地选择放弃?既然选择了放弃,就没有资格责怪我,不是吗?”
她一针见血的话,让顾清幽的胸腔极致的抽搐疼痛,她感觉鼻子酸得眼睛都要湿了。“我没有怪你,你多想而已。”未免自己的情绪无法掌控,她逼着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因为在他面前,她一定会更坚强。
“既然如此,明知我好心提醒,又为何句句跟我争锋相对?现在靠近你的这个人,在商场里毫无人性,你确定还要跟我对立?”江隽沉声道。
“商人不都是没有人性的吗?这点江总你比我清楚。”
江隽冷下脸。“你给我眼睛放亮点!不是所有没有人性的人在你这里都会手下留情,而你作为曾经跟我有瓜葛的女人,你更应该拥有超过常人的警觉,对于靠近你的人,时刻都应该考虑他们是否别有所图!”
江隽似一个耐性的教官,即使动怒,依然孜孜不倦地教诲。
顾清幽瞪视他。“你也说我是曾经跟你有过瓜葛的女人,而现在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你觉得,如果他人想要通过你的女人别有所图,他不去找现在在你身边的女人却来找我,这不是可笑吗?”她反击。
江隽深眸内敛。“你变得比过去更加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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