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铃铛。
这银白色的铃铛是纯银打造,而那灰色的则是用死刑犯的下颚骨打磨而成,这一套发起是孙博城爷爷的爷爷就开始用的宝贝,名曰惊魂,简单说就是可以把那些沉睡中的魂魄、幽灵从静谧中唤醒,虽然是惊扰并且很可能要进行战斗,但主动惊扰其实总比无意中触发的要好的多。
清脆和暗哑的铃声同时传出,每响一次似乎都有一圈波纹随着声音被荡漾出去,原本平静的水面也突然出现了层层波浪,浪潮一点一点的拍打在孙博城的脚面上,但他丝毫不在意的继续摇着铃。
哗……哗……
一阵船桨声突兀的出现在这个空间中,孙博城眯起眼睛继续摇着铃。
船桨声越来越大,很快一艘船缓缓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骨舟。”玉狐狸胸有成竹的说道:“果然是这种,不过这里的规格还是不如秦始皇啊。”
“你不废话么,那可是千古一帝,不然谁用得起水银当海。”
不过虽然这地方的规格不如秦始皇,但也绝对是相当厉害了,因为这里么,其实还只是墓穴真正的入口,所谓鬼鲶也只是给闯入者和盗墓贼的一点小警告,警告他们到了这里回头还来得及。
而这骨舟则是连接安全区和危险区的通道,它的船体是由人骨打造,蒙皮是用九十九个童男子的完整表皮缝合而成,承载着这九十九个人的怨魂,这些怨魂被束缚困顿在骨舟之上,会将那些逃过鬼鲶袭击的闯入者的魂魄给摄走,这算是第二道关卡。
“惊扰勿怪。“孙博城朗声喊道:“诸位,载我过去,我超度诸位。”
骨舟吱吱嘎嘎的来到离他大概二十米的地方,那些蒙皮上密密麻麻空洞的人眼仿佛都在看着他,而孙博城浑然不惧:“如有食言,天打雷轰。”
说完之后,孙博城掏出一把黄铜小刀在手掌上划了一刀,他将鲜血沿着水边撒了一圈,歃血为盟算是成立。骨舟在感应到之后,吱吱嘎嘎的驶向了孙博城,他一边用纱布包裹伤口一边拎着玉狐狸跳上骨舟。
说实话,踩在骨舟上的感觉很奇怪,但如果不想面对鬼鲶的话,骨舟是这里唯一的交通工具,如果骨舟不愿意载他过去,恐怕他们得折腾很长很长时间才能干掉那个已经快要成精的鬼鲶,毕竟这地界是人家的主场。
其实很多人觉得那些规模宏大的地宫都会是宫殿一般,其实并不全是,比如现在这个大墓,它就是像秦始皇墓那样的构造,真正的墓穴其实是在地下湖中间的某个岛上,而这样的岛数不胜数,除了游荡在这里的骨舟之外,没有人知道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当然了,如果像秦皇陵那样以水银做湖的话,效果那是更好的,但显然墓主人没那么大气,或者说他的国家没有秦国强大,只能利用地利来构造了。
在地下湖上晃了一会儿,骨舟把他们两个带到了一座小岛上,不过说是一个小岛,其实不过就是一个露出水面的礁石,礁石上面摆着一具石棺,棺材的四个角被粗若手臂的铁链子钉死在露在水面的四根柱子上。柱子也是金属的,看那绿不拉几的样儿,应该是铜的。
“乖乖。”孙博城拍了拍一根铜柱子:“这得多重,卖了很久不用接任务了。”
“四根定天柱,契合女娲补天时巨鳌的四足。你现在还是想想到底墓里是个啥玩意要用鳌足来镇它吧。”玉狐狸语气严肃:“我们还是撤吧。”
“别闹,富贵险中求。”孙博城一抹嘴:“来都来了,咱俩配合还能怕一个老粽子?这老粽子还不是什么旱魃修罗,它能强到哪?”
“不要掉以轻心。”
孙博城点点头,然后拿出雇佣人的要求再仔细看了一遍:“要墓主人的一颗牙?没错吧。”
“嗯。”玉狐狸还是疑心重重:“可是咱们一直都没想过,为什么偏偏要一颗牙?”
“谁知道呢。”孙博城摸着下巴:“啊……说不定收藏癖么?”
是不是收藏癖倒是无所谓,关键问题是谁让自己在黑市里接了这个任务呢,那既然接了就得干不是。
“你不觉得我们一路太顺利了么?”孙博城刚要解锁铁链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会不会有问题?”
“问题肯定是没有的。”狐狸摇头:“鬼鲶、骨舟就已经是*oss了。更何况着棺材里……恐怕也没什么东西啊。”
“你这么肯定?”
“这么点大的空间,能装什么?武林秘籍还是宝刀屠龙?真正值钱的应该是头顶的星空,那些都是夜明珠、猫眼石吧,那些东西就直接告诉盗墓贼,你们拿那些就行,别再进来了,再进来小命不保,明白么?这就是把宝藏放在门口,告诉别人拿上东西快点滚的意思。”
被这样一说,倒也合理啊,这个墓的设计者聪明啊。
“回去时候弄点下来。”
“有命回去再说。”
正说话间,孙博城蹲下身子准备解锁,可突然发现棺材的四周围放着一圈不大的陶罐,他仰起头看了狐狸一眼,然后停住了手:“你说这罐子里会不会是……”
“会。”
孙博城一脚踹碎了一个罐子,里头一个已经干瘪、浑身上下都被涂满锡水的童尸滚了出来,他倒吸一口凉气:“我有点想跑了。”
“嗯。”
狐狸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童尸:“那个皇帝真的狠,这都是墓主人的血亲,直接绝了户。”
孙博城把周围所有的陶罐都打碎,里头露出十几具大大小小被镀了锡的童尸,大的不过*岁,小的还在襁褓中,男男女女都有,他们在生前被人强行灌入了水银、摘除了内脏再用炭火脱水镀上了锡……
“这是个深坑!”孙博城骂了一声:“绝户坟!”
玉狐狸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怎么?走不走?”
“走不掉了。”孙博城看着四根颤颤巍巍的柱子:“你感觉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