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随着司仪的话,新郎新娘开始朝门口拜天地。
“二拜高堂——”
水沉鱼让子嫣扶着自己的手,转身朝堂上,正要准备拜,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且慢!”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那个说出这两个字的人——余凉。
余凉朝堂上走去,边走边说:“高堂之上,为何空座?”
其实高堂大座虚位早已为在场众人所疑惑,只因新郎是水沉鱼,所以无人敢有非议。现在余凉当众质疑,一石便激起了千层大浪,场下顿时议论纷纷。
水沉鱼:“想必这位是……”
“刀子嫣之叔父。”
子嫣听到了余凉的声音,她身体明显动了一下。
一旁,圆对水沉鱼点了下头,向水沉鱼确认了余凉的身份。水沉鱼捏住子嫣的手,然后朝堂上摆手示意:“新娘之叔父,即为沉鱼之叔父,请坐高堂。”
余凉只是想以此为由中断这场婚礼,不料水沉鱼竟这般大气应对,余凉心中顿感水沉鱼之老练。但余凉并没有因此慌张,他神色自然,慢慢走到座位旁,扫视堂下众人了一番,然后坐下了。
众人见余凉入了座,都面带惊色:这绝世大堂的正座,此人竟也敢坐……
余凉:“婚姻大事,理应凭媒妁之言,依父母之命。而子嫣父母已故,叔即为父。”
“所言极是。”水沉鱼答道。
“媒妁之言今日且不顾,但父母之命尚需依从。”余凉看着堂下众人,而后说,“我不同意这场婚事。”
余凉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炸开锅了。
“什么?”
“哎哟坏大事了……”
“这人是什么来头?竟然敢在绝世造次……”
“是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余凉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是非常巧妙的,因为沉鱼方面所有的安排都是为了婚礼能顺利进行,所以当拜堂进行时,他们安排的人是不会轻举妄动的,然而又有这么多客人在当场,那些杀手更不会当众出现来阻拦余凉。
余凉狠话已经丢出,就看水沉鱼如何应对了。
水沉鱼仍旧不显怒意,他淡然笑道:“想必阁下也知道,今日到绝世的宾客不只一两个,我沉鱼不可让大家高高兴兴来,无精打采地回去。况且婚姻大事,岂能出尔反尔,一句不同意让我如何向在场宾客和天下人交待?岂不落得被人耻笑?”
宾客们都纷纷点头,觉得水沉鱼大度、说得在理。这些宾客平日里都是有求于沉鱼的,他们之中非官即富,暗里多多少少需要沉鱼解决一些龌龊事,所以如今来绝世可是个拉拢关系的好机会。如今这婚礼被人捣乱,他们自然也都挺水沉鱼而恨余凉。
“出尔反尔?我未曾出尔,何来反尔?今日婚事本是你一厢情愿,强制包办,你现在倒说我出尔反尔,我看这才会让人耻笑吧!”
余凉这话就差没有带脏字了,若是平常人听了这话,哪还忍得了?而余凉就是希望激怒水沉鱼,让他动用武力,那这场婚礼便无法继续了。
“原来是个误会,先前我以为子嫣无亲故,所以全听她的意见,而子嫣她自己是愿意与我结为连理的。”
显然,子嫣不可能同意与水沉鱼结婚,然而水沉鱼却如此腔调,说明他一定有所准备。余凉没有接水沉鱼的话,因为他觉得可能落去圈套,同时他也给了人群中正激动不已的刀歌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水沉鱼见余凉没搭话,便对子嫣说:“子嫣,你来告诉大家,你是否愿意?”
这时候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子嫣的身上。
刀歌在场下心里默念:“快说,不愿意,不愿意……”
没想到水沉鱼竟主动出击,余凉紧盯着子嫣,看她要如何回答。
万众瞩目之下,子嫣轻声开口了:“是……”
“什么!?”刀歌心里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坤奇更不解。
堂下众人都喜笑颜开。水沉鱼也得意了,他笑着说:“相信大家都听到了,呵呵,是场误会,大家不要见怪。司仪,继续拜堂!”
余凉想到了各种可能,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一出,看来面对水沉鱼这个老奸巨猾,什么样的准备都要做好。
司仪清了清胖嗓子,喊:“二拜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