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娘娘腔,双臂大张,以那雄浑悦耳又颇具男人味的声腔,有感而发道:“可叹人生能有几回搏,只待男儿一腔血。纵然山重水复路又折,命运枷锁亦可破。我要做回真正的我……”
浑厚粗矿的声音直冲九天,打破重重云霄,过街窜巷,势不可挡,充分表明了阎管家的决心,同时也引来左邻右舍的男女老少纷纷出门围观,只是见阎管家满身是血,还鬼哭狼嚎的放声高喊,众人无不认为此人有病……
回到客厅,见四下无人,楚凡下意识来到自己的房前,往里一看,忽然见老妈昏倒在床,不由心下一惊,赶忙夺门而入,刚想出声问个究竟,见法伦正蹲在床头,双手还分别按压在老妈的头顶和手腕上,楚凡便知她是在为老妈治疗。
法伦这一招看似简单,实际上会很吃力,她必须要让注入在刘贞淑体内的那两股战力保持均衡,分别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否则刘贞淑就会很危险。不过,这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因为这里是郊区,距离市区甚远,附近又没有医院,如果不尽快让刘贞淑醒来,她很有可能会因为缺氧而导致脑部受损。
当下只见法伦面色微白,满额见汗,显得有些虚弱,但却始终全神贯注,没有一丝的马虎。
法伦是仁伯的徒弟,她理应深受仁伯的真传,一想到此,楚凡就放下心来,便没有出声打扰。
看了一眼缩在墙角边、一脸茫然的欧阳晴,再低头看看满地的大包小包,楚凡便知这是欧阳晴刚刚收拾好的,她明显是要离开这里。
而她的这一决定,也让楚凡忍痛下了一个决定……
弯下身来,楚凡捡起地上的东西,随即去到欧阳晴的身前,抓起她的手,把她带到了客厅外面,然后将手里的东西塞给她,手指大门,声严厉色的道:“大门就在那里,请!”
“楚凡,我……”
“谢谢你为我和老妈做的一切,我会铭记在心,希望将来有机会能够还给你。”楚凡打断欧阳晴的话,低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说过了,你所向往的东西根本不切实际,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还有,既然你我的观点不同,在这样下去也没意思,我们还是分手吧!”
“分手?”这两个字一出口,欧阳晴听了如雷炸耳,顿觉脑袋“嗡”的一声,所有的思绪都被瞬间打乱。但见她两眼发直,不停摇头,似乎不敢相信,楚凡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始至终,甚至她连想,都没有想过楚凡会率先向自己提出分手。
眼下忽然听到楚凡提出这两个字,欧阳晴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异常的伤心与难过,又似有人在撕自己的心,吃自己的肺,总之很痛,很痛。与此同时,她好像现在才知道,楚凡其实对自己很重要,她不敢想象没有楚凡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此时,她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喊:我不要和你分手……
但是,她却没有把心里的声音说出来,而是在心里自我安慰:他说的没错,自己和他的观点确实有很大的出入,他喜欢平凡的生活,自己却喜欢轰轰烈烈,以及追求强大的武力。这样的话,就算两个人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开心,只能不断的产生分歧。既然如此,分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极力忍耐着泪水,欧阳晴没有哭泣,不仅如此,她对未来的目标,似乎更坚定了,她心里暗暗发誓,以后绝不会让自己在失去任何的东西,她要证明给所有人看,自己是这个“武力时代”的胜利者。殊不知,在这个时代,她到底有多么的渺小,并且从一开始,乃至现在,她就一直在失去,从来没有收获过。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楚凡一眼,她只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楚凡的意见,和他正式分了手,然后选择了沉默,慢慢地向大门走去。
楚凡背过身去,双拳紧紧握起,任由指甲深深的刺入掌肉之中,他也觉不着一丝的痛,因为他的心在滴血,在流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比不甘情愿的去结束一段感情来得更痛,更疼?
两个人,两颗心,此刻,却是有着相同的感觉……便是入骨的痛!
楚凡又何尝想与欧阳晴结束这段感情,但是,一个连自己未来都不知道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