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振铁青着脸,死死的盯着黑夜中城下守备营将士的尸骸,说道:“萧让哥哥,唯余我们俩了。准备,准备起来……”
这一夜,寿张城是一个不眠夜 。趁着黑夜,吊桥放下,城门打开,无数的将士百姓哀嚎奔跑出来把自己的寿张守备营将士尸骸一具一具翻出来搬回城,有家人的,认领回去,无家人的,收敛起来。守备营正将雷横的头颅找到了,尸体也找到了,萧让把他们组在一起收敛来装于棺椁中,痛哭涕流道:“雷横哥哥,为何不听我言。而今守备营全军覆没矣,而今我寿张无军可守矣……明天,明天若援军不至,也许我就随哥哥而来。”
这一夜,因为有足够的时间,寿张县城所有的适年男丁俱被征集武装起来,萧让与凌振将他们进行了分工。可惜经过军事训练的唯有那四百名火器爆破营军士和五十名城门守卫。凌振苦笑着对城门队正说道:“而今,最熟悉军事的止剩你我了。火炮要用,不可缺我,不可缺专业炮手。六十蹲大炮,我需要二百四十人,其余助手可用百姓代替。其余将士由你率领,去带百姓。”一夜忙碌,六十蹲火炮俱在四面城头安置到位;无数的滚石檑木砖块安置到位;每一名将士都带着几名百姓,身披盔甲,手持刀枪,准备到位。
一夜无眠,等准备就绪,东方已是渐渐发白。萧让叫着:“乡老百姓们,抓紧休息罢。寿张,是我们的寿张,绝不让黄巾占了去。坚持,只要我们坚持,援兵,援兵就会到!”
……
寿张西向七八十里就是梁山,若是平坦大道,策马一个时辰可至,唯可惜俱是山路耳。话说那走探声息营伍长伍大海策马一路狂奔,等赶到梁山时亦已是天黑。
一路急叫,直奔梁山聚义厅而来。
这聚义厅里,几位好汉正端坐闲谈。他们是护卫军后勤司正副司长小旋风柴进扑天雕李应,梁山守备营正将青面兽杨志,以及后勤司各司局正副将宋清、曹正、孟康、汤隆、李云、陶宗旺、侯健等人。
伍大海踉跄上气不接下气地窜进来,大叫:“将军,将军……寿张危急!”
众人俱大惊,急问:“寿张何事?”
“黄巾贼人大举进攻我寿张,寿张危急,萧主薄让小的前来求援!寿张危急!”伍大海惨白着脸,焦急汇报。
梁山守备营正将青面兽杨志倏地站起,半是恼怒半是惊喜,嚷道:“黄巾贼子,不知死活,胆敢犯我寿张。正合我去灭了他,立个功勋。其余兄弟俱去洛阳立大功,唯留得我守备营。合该我立功也。”
扑天雕李应却是沉稳,问伍大海道:“可知多少黄巾来袭?”
伍大海摇摇头,说道:“不知!既然敢来攻城,人必多耳。”
众人皆面色凝重,望向了上首柴进李应杨志三人。
柴进李应杨志三人互望了一眼。杨志沉声道:“我麾下八百将勇,不知可够?众家弟兄,谁愿与我出战?与我一同立功。”
众后勤司正副将都叫起来:“愿往!”
李应思忖了一下,说道:“众家弟兄,寿张与我梁山一体,情况紧急,必救。只是不知敌人底细,这个倒是为难。……如此,听我这般安排,众家弟兄,柴进哥哥,杨志兄弟,你等看可行否?”
柴进说道:“且说来。”
李应说道:“杨志兄弟,你率麾下守备营八百将士即刻出发救援,曹正兄弟、汤隆兄弟、李云兄弟与你同行。我速速去大泽湖通知水军李俊兄弟,让他们召集人马随即赶上。这位兄弟,你去范县通知朱仝将军、朱武参谋与金大坚主薄……”
武大海应道:“已有将士去报也。”
“好!”李应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梁山山寨粮草辎重无数,不可无人。柴进哥哥,你与宋清兄弟等人就留守山寨。如此安排,可行否?”
柴进与杨志对望了一眼,点点头,说道:“就依李应哥哥安排。”
杨志四下抱拳,说道:“如此,哥哥们,杨志去也。李应哥哥,敌情不明,速来。”
柴进说道:“杨志兄弟,一定要小心。”
杨志傲然一笑,说道:“建功就在今朝,哥哥听我好声息”众人于是急急散去。
一阵忙乱,杨志召集齐全帐下兄弟,带着曹正汤隆李云摸黑往寿张而走。兵法云:“夜不行军”,这七八十里的山路让杨志守备营一夜好走。营中八百弟兄直有四五百是夜瞎子,根本见不得路,大家唯相互搀扶着,一路摸索前行。直急得杨志咆哮暴躁不已,好几次高举起马鞭想着驱赶鞭打麾下,只是脑海中想起建守备营之初宋江的叮嘱来,方才忍住。
直走到天色略微发白,方见得寿张城的轮廓,众人精神大振,加快脚步,欲一气进了寿张城。
杨志稍一思索,叫道:“弟兄们,停下休息,养精蓄锐。无需进城,袭击黄巾,建功立业就在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