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分开,张伯不再迟疑,借得几步空隙,拨马转身就走。如此一个杨志这般骁勇已经与自己旗鼓相当,甚至枪马娴熟高于自己,再来一个疯狂若猛虎的美鬤猛将,这将他可是前番见过一刀就斩了自己麾下小帅张远的人物。张伯虽然一向自视甚高,但也油滑精明,他可不会自大到一挑二同时与两员大将交战的地步。更何况他本来就想着把官军引到离城远处,可以放心厮杀。
朱仝与杨志哪里肯放,两腿一夹骏马,挥舞刀枪就赶。
寿张城下众好汉见得自家两员大将紧追不舍,唯恐有失,也齐齐拍马振声呼啸着一同追赶上去。数十匹劲马疾驰在前,数千勇将精兵追赶在后。“杀!……”铺天盖地的冲杀声顿时充塞整个战场。
“小心!防备对面骑兵!”神机军师朱武高喊着,唯可惜他一人的高喊湮没于山呼海啸中。
张伯逃回阵中,卞喜朝他点点头,两人四目相对,张伯一甩马缰,猛地回转过身,高声大叫:“儿郎们,给我杀!”
“杀!……”无数的黄巾力士无数的黄巾铁骑挥舞刀枪,高声呐喊着,冲了上去。
“彭……”
两方人马狠狠的冲撞在一起,霎时间,无数刀枪金铁碰撞声,无数狰狞嘶吼声,无数哀嚎惨叫声,在战场上交织响起,奏出一首死神收割曲。
朱仝紧紧追着张伯不放,张伯回转战马,第一时间两人就厮杀到了一处。“砰”金石之声如天崩地裂,那是朝阳大刀与青铜大刀碰撞发出的震天吼叫。继而”砰砰砰……”无数声不绝于耳,嘶吼声也连连不绝,一个双面赤红状若疯虎,一个自视甚高力大刀重,霎时间,两人就刀来刀往碰撞了数十回合,端的是激烈凶恶。
卞喜紧随张伯迎上青面兽杨志,两将俱是使枪高手,战于一处,顿见是寒气闪烁,白光明灭突闪突现,战团处飞沙走石,烟尘弥漫,只听战马嘶鸣,只见迷乱身影。
扑天雕李应率着梁山弟兄当先赶到,混铁点钢枪借着马势狠狠地扎进一位黄巾铁骑的身躯,那铁骑血如泉涌,惨叫一声,登时毙命。李应冷笑一声,一甩钢枪,抛了这名黄巾铁骑尸体,又复刺向面前黄巾贼人。长枪所刺之处,中者莫不手捂喷血窟窿,哀嚎惨叫着掉下马来。
混江龙李俊手持长枪,振声大喊:“杀!”随着杀字一出,手中长枪快若闪电刺出,犹如疾风暴雨一般,点向四周。“叮叮……噗噗……”,四面铁骑俱是举枪来挡,可哪里抵挡得住,被李俊暴雨般狂刺下马。
神机军师朱武与张横张顺童威童猛兄弟等人虽武艺不若前面几人高超,但对上黄巾普通骑兵还是绰绰有余的,俱是如虎入羊群一般,四下挥舞,刀枪上下翻飞,直杀得黄巾卒子骨断身裂,血流成河,哭天抢地。
阮家三兄弟虽有骑马,但并不喜马战,他们干脆随着麾下众步兵水军一起稍后赶到。一俟短兵相接,三人俱是在马上起身,一个跳跃,窜入了黄巾贼人阵中,手持朴刀上下左右横劈,寒光闪过,头颅断肢飞起,鲜血喷涌而出,直杀得黄巾卒子哭爹喊娘。
然而梁山好汉们虽是勇猛,可惜黄巾兵马实在是太多了,数万人马围了上来,一人身死一人补上。渐渐地,众人觉得有若冲入汪洋大海之中,力不从心之感越来越强。
朱武满头大汗,一刀砍杀了一个黄巾士卒,立马又对上一个卒子厮杀起来。他气力渐弱,急急大喊道:“弟兄们,贼人太多,我等如此厮杀不是办法。还是收兵为妙!”
“撤!……”扑天雕李应浑铁点钢枪一个横扫,长枪所到之处莫不一片淋漓,清扫出一块空地,得此空隙,他回首朝众兄弟大叫。
“撤!……”
于是众好汉在后,护着麾下往寿张城下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