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不知从何说起,宁采却一直执拗的在等她的答案。
秦洛不经意的侧头,目视着前方,瞳孔急剧的收缩,她的身心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啊,小心啊,宁采——”
车祸发生的很惨烈。
根本来不及容人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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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川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桌上的水杯都打破了。
夏荣光看着这个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秘书第一次如此失态,便关心的问:“少川,出什么事了?”
“宁采出车祸了。”他推开椅子站起来,“市长,我得去医院一趟。”
“什么?”夏荣光同样紧张,“宁局长知道了吗,算了,你先去吧,我得他打个电话去。”
沈少川一路上都心绪不宁,其实不止宁采,出车祸的还有秦洛。
可是无法掌控的事实总让他莫名的不安。
他冲进急诊室的时候医生护士正在犯愁。
从血库过来的小护士拿着调度的血浆说:“对不起,陆医生,今天动了好几台大手术,血库的血浆库存已经不多了,这是最后几包B型血,现在已经从别地调过来了,可这两个,肯定是不够用的啊,怎么办。”
陆向天穿着蓝色的手术服,蹙着眉,手术室里躺着两个伤重的女人,一个是宁采,另一个便是秦洛。
都是她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这生死关头,根本耽误不起路上延误的时间。
于是他当机立断:“先救秦洛,她伤的比较重,别愣着了,剩下的人马上去组织捐血,快。”
在陆向天的指挥下,医生和护士马上动了起来,陆向天也朝着急诊室的手术房走去,然而,及时赶到的沈少川在背后叫住了他,同时又撸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胳膊:“陆伯伯,用我的吧,我跟秦洛一样,是B型血,用我的血救她吧。”
陆向天惊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少川,他清俊的脸上镇定又坚持的表情让人无法忽视。而他漆黑的眸子与陆向天对视着,并无任何的退缩。
陆向天略一沉吟,便对另一台手术的医生道:“拿血浆救宁采,用他的救秦洛。”
沈少川很快被安排躺上了旁边的手术台。
陆向天亲自给他插得针,他带着白色的大口罩和蓝色的手术帽,可是他的眼神却十分和蔼,他对沈少川说:“少川,看来你骗了所有人。”
沈少川侧头望着一边带着氧气罩的秦洛。
她的情况看起来的确十分严重,一身的污血,如此触目惊心,他回答陆向天:“陆伯伯,你是懂我的。”
陆向天一怔,旋即笑了:“好小子,别说话了,闭上眼睛休息吧。”
他体内殷红的血液开始透过那根软软的皮管逐渐往她的身上流去。
陆向天亲自为秦洛做的手术。
外科主任为宁采操的刀。
手术室内瞬间变得很安静,只有剪子与剪子碰撞发出的清脆声。
医生都很紧张,也很谨慎,护士不停的为陆向天和主任擦汗。
沈少川看着身上的血缓缓流向秦洛,心随之安定下来,困意也逐渐袭来。他的眼皮开始打架,不过他不敢睡。
陆向天回头看了他一眼,对护士吩咐拔了他的针。
他立刻惊醒,从床上坐起:“陆伯伯,我还能坚持,为什么拔了,我还可以——”
陆向天安慰他:“你已经到达身体的极限,现在十分的虚弱了,不能再抽了,而且秦洛也够了,她会没事的,你放心吧,你就在那躺一会儿吧,等你醒了,秦洛就平安无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抽血太多,他的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就连秦洛的身影都看不清了,虽然他极力睁大眼睛,他想看着她平安无事,可到底还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在昏睡前,他看了一眼宁采的方向,她的手术已经结束,正被护士送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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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不停在她眼前跳跃,她很努力的试图看清什么,或者抓住什么,但全都失败了。
她只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她在这个漩涡里浮浮沉沉,身体的某些器官都被莫名的挤压,让她只能靠拼命的呼吸来缓解内脏的不适。
她又累又困,还很疼。
她听见有人在说话,可是茫然的在原地转着圈,就是找不到说话的人在哪里,声音来自何方。
她跑的累了,疼得死去活来,终于停了下来,躺在原地,哪里也不想去了,就这么死了吧也好。
“啊——”手背上传来清晰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
真疼啊……
“醒了,洛洛醒了。”旁边有急促的呼叫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