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一句皮囊而已。尚算融洽,一路上她的话很少,没有不耐烦,没有殷切,比夫妻差些,比熟识的朋友更近些,也不是以往首领与属下的关系,反正很奇怪,但是有一股不可说的默契。
“王爷还走吗?”
李落看着掌心暗澹的血迹,没有出声。她问,言外之意是自己还能撑几天,活多久,如果一只脚已经踩进了鬼门关,那也该料理后事。姑苏小娘斜也李落一眼,无奈浅笑,身形微微一晃,人到了水边,打湿一块手帕,回到他身边轻轻擦拭干净掌心的血痕,眉宇间有几分澹澹的愁容。
如今提起胳膊都有些费力,今个从清晨到傍晚才喝了一碗稀粥,他觉得自己很饿,就是连水都喝不进去。
“你为什么总要打着伞?”
姑苏小娘一愣,抬头望去,见李落一脸好奇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红伞。她嫣然一笑,将伞收了起来,露出伞下那张媚惑众生的脸,抿嘴一笑,“江湖上每个人都有记号,就拿牧天狼来说,冷公子有一柄天子剑,四面楚歌有一张面具,翟先生的手和他的酒有时候比他的擒纵招数还要名动天下,而我,这些年王爷少有操心大甘的事,心思都在漠北草海,或许不知道红衣红伞就是我姑苏的化身,这是属于我的记号呀。”阑
“原来如此,那我有么?”
“王爷?嘻嘻,没有的。”
“为什么?”李落诧异道,莫非自己还没有资格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记号?
“因为很难只用一个记号来代替王爷,但是如果每每要用七八个记号来说王爷的话,那还不如直呼王爷大名呢。”
李落展颜一笑,听着倒也有趣,不过如果自己也闯一闯江湖的话,或许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记号,没准还会有一个江湖绰号。
“天色晚了,我们去前边镇子上找个客栈住下吧。”
“辛苦你了。”阑
“这有什么苦。”姑苏小娘咯咯娇笑,推着李落过了桥。
“只是我手脚行动不便,总要你……哎。”李落长叹一声,确是有些赧然。
“王爷不必介怀,虽说男女有别,不过男女之事对于我来说,呵呵,只怕我比起那些勾栏里的妓女也不会干净多少。”
“你为何这么说?”
“王爷可知道我有第一个男人的时候,我才多大么?”
李落摇摇头,不想揭开她曾经的伤心事,不过姑苏小娘却似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平静说道,“十一岁,为了活命嘛,能用什么就用什么,能捡到什么吃的就吃什么,只要能活,不过王爷也别觉得可惜,如果不是小时候那些遭遇,我也没法子在叫天王中立足,还有那些个曾经侮辱过我的人,我都杀了,一个没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