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道,“我刚才路过的时候,正好见到这小子带着几个混混在这里欺负董莎莎,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或许已经被人那个了。所以…你们就算要怪,也错怪人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各种议论也开始嘈杂起来。
“那不是董家的女儿的吗?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又是被别人当成小三打了吧。”
“我见过很多不同的男人送她回来,小小年纪生活就不检点。”
“何止是生活不检点,她就是专门勾引人家老公、破坏家庭的小三。你们刚搬来还不知道,人家老公的老婆都来闹过很多次了。”
“好恶心,以后长大了,那还了得。我们小区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
周围的大妈、阿姨议论起来没完没了。
董家爸妈听在心里,脸色愈发铁青。
然而董家爸妈接下来的做法,又让李丰吃了一惊。
董妈如同一个嫉恶如仇的居委会大侠,义愤填膺的说道:“没错,她就是一个小骚货,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女儿,所有的门风都被她败坏光了。”
董爸也如同背负正义的大侠,“当初就应该在医院里把她掐死,这样的女儿真是太丢人了。
董家爸妈不仅没有护着自己女儿,竟然还附和周围的众人!
周围的吃瓜群众对董家爸妈的态度很欣赏,夸奖他们‘慧眼识人’。
就连周围的小孩也往董莎莎身上扔石子,骂她不要脸,专门勾引人家老公。
董莎莎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就算头被石子砸的流血,也不说。
这样的女人……
该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吧!
可李丰心里却没有丝毫快感,反而非常压抑。
“够了!”
李丰突然一声暴喝。
这一声暴喝,如同百丈惊雷,响动九里。
所有人都为之愣神。
虽然董家爸妈和众人的说的那些,他都知道。可这一刻,他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为什么有那种感觉他也不知道,就好比…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一样。
那种感觉这样告诉他: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如大家所说的那样不堪吗?
董莎莎越是沉默,李丰的心中的怀疑就越重。
“小伙子,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不要多管闲事。”董妈插着腰,气势汹汹的说。
董小华怯怯懦懦的说:“李大哥,你不要管那个贱人,她就是从下水道出来的脏老鼠,和她站一起的人都会发臭……”
“住口。”李丰冷声打断董小华,转而看向董莎莎。
“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不管出什么事,就算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他们说你是个贱女人,说你是下水道里的脏老鼠,你难道就不反驳什么吗?你说啊!”
他突然似乎很生气。
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道在生气什么。
是在生气董莎莎的忍气吞声,还是在生气董家爸妈的无情?
但……不管是哪些,似乎都和他没有关系啊!
他只是觉得,董莎莎被人这么说都没有一点反驳的话,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如果……
如果她真的是那样,至少要红着脸,呲着牙争吵几句吧。
那样他还可以理所应当的和那些吃瓜群众一起说她的不是。
可她就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董莎莎抬起脸,她的眼神迷茫、无助,但更多的是绝望。
董家爸妈被董莎莎绝望的眼神看的心生恐惧,脸上露出慌乱。
董妈恶狠狠的警告:“董莎莎,你要是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我先撕烂你的嘴。”
李丰看向董莎莎,等着她说出所有的实情。
说出她的委屈,或者说出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李丰,你要我说什么呢?你想听什么呢?”董莎莎笑着,说着,“他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贱女人,专门勾引别人的老公,我…肮脏的如下水道里的老鼠。”
听到董莎莎的话,董家爸妈的神情放松下来。
董爸依如一代正义的大侠,仿佛宣布神之宣言一样宣布着董莎莎的命运,“你走吧,以后不再是我们的女儿,也不再姓董,更不要再回来。”
这句话董莎莎突然觉得有些耳熟。
好似……
菩提祖师也对孙大圣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她觉得孙大圣真可怜。他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父母,就连师父菩提祖师也不要他了。
当时看着菩提祖师拂袖而去,她和孙大圣一起哭了。
可是…孙大圣还有花果山可以回,她要去哪呢?
她没有瓜果山啊!
“小浪蹄子,勾引人家老公,活该。”
“赶紧离我们小区远点,看到就恶心。”
“没错,这样的女人就不该生在这个世上。”
周围的人像赶苍蝇一样驱赶着董莎莎。
董莎莎笑了,凄惨而又绝望。
她和孙大圣还有一点不同。
当初菩提祖师赶走孙大圣是为了保护他,而今天…她的父母将她赶走,是真的厌恶她。
‘孙大圣,请把我也带走!’
李丰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笑容表现的那么绝望。
她不仅是心死了,这一刻,她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频临死亡吧。
就在董莎莎准备走向那一条满是黑暗的绝望之路时,一只手把她拉了回去。
“你不能走,你必须把所有的话说出来。难道,你想背负那个臭名声一声吗?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像发臭的老鼠躲在下水道里吗?”
“你看啊,周围阳光明媚……”
“周围阳光明媚?”
董莎莎抬起头,拿那双秋波似水的眸子对着那六千摄氏度太阳,一直到眼前什么都看不到,直到泪流满面。
她又笑了,说这:“似乎真的很温暖呢。”
董莎莎说了。
那故事并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