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气精神爽。
正月初三。
海畔别墅的小院里,早早就架起了篝火,火堆上,一只浑身上下涂满蜂蜜的肥鸭啧啧作响,色泽金黄的鸭皮正缓缓朝外冒着油汁,很快便与那些蜂蜜融为一体。
食物的香气在别墅内外飘荡,弓角、徽猷一连严肃了几日的面孔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连带着让年轻苦修士拜克里德斯也感受到了一抹真正的节日气氛。
整栋别墅里唯一紧张的只有少年人赫拉克勒斯,宣纸上几行他费了老大功夫好不容易才算写得整整齐齐的大字越来越不像那么回事,少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通往远方的道路,有些发愁,又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字,最后干脆将那刚刚写好的字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又重新铺开一张崭新的宣纸,深吸了口气,提起桌上的那杆特制狼毫笔,用墨汁晕开,而后凝心静气,这才下笔。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吧?”拜克里德斯望了望门外,不知为何,相较眼前的李弓角和李徽猷,那个看上去有些文弱的二部掌门人才是让年轻苦修士觉得真正害怕的那个人。说来也奇怪,那人见到他时总是一副笑脸,从来也不曾露出过什么凌厉眼神,也没有什么霸气四露的表情,但拜克里德斯却打心坎里觉得,这三兄弟里最可怕的其实是那个武力值最低却杀伤力最强的李云道。
李弓角看了看腕上的军用手表,点点头道:“应该快了,刚才通电话的时候就剩下几公里路。”
“来了!”徽猷耳朵微动,而后那张妖艳似女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而后缓缓起身,对弓角道,“走吧,大侄子也来了。”
弓角露出一脸憨憨笑意:“那敢情好,还没跟凤驹一道过过年呢!”
兄弟二人快步走向门外,到得门前,恰好那辆轿车缓缓停下,后门先开,跳下一个忙不迭伸懒腰拉伸筋骨的年轻人。
弓角和徽猷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敬意,异口同声:“小师叔!”
正活动腿脚的年轻人连忙摆摆手道:“叫我龙五叫我龙五就好!”
以大喇嘛和青龙老爷子的关系,这声小师叔叫得并不亏,更何况,过往这一年,眼前这年轻人跟在云道身边,功劳苦劳一样不缺,佩得上两个当哥哥的这份敬意。
正副驾的车门同时打开,李云道下车望向两位兄长,嘿嘿一笑:“烤的啥,这么香?”
徽猷微笑道:“蜜鸭,凤驹最喜欢的!”
弓角更是径直上前,将刚刚从副驾跳下车的孩子一把托起,瞬间便让孩子骑在自己肩头上,憨笑着掂了掂道:“我们凤驹又长大了,再不骑,以后就没机会了!”
生而知之的孩子笑得咧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牙齿,不过还是看向父亲,似乎是在征求父亲的同意。
李云道笑着点点头:“自家伯伯,多亲近亲近正好!”
早慧的孩子顿时乐得合不拢嘴,目光投向二楼,恰好窗畔字写到一半的少年人也将目光投了过来,四目相触,竟生出一份心心相惜的隐晦感触。
李云道此时也看向二楼,朝正在写字的少年人招招手:“大过年,少写一天的字也死不了人!”
少年人如释重负,竟也懒得走楼梯,从那二楼的窗口处径直飞跃而下,只在落地那一刻微微屈膝,而后稳稳落地。
“师叔!”少年赫拉克勒斯憨憨笑着凑上来,但又不敢靠得太近,最后有些艳羡地看了一眼骑在大师伯肩头的孩子——小时候,大神官也这样背过自己,只是后来自己个头长得太快了,大神官就再也不背了,少年人头一回对自己的高大身材觉得有些遗憾。
李云道上前给了少年一个拥抱,这让少年几乎瞬间呆若木鸡,等师叔拍拍他的胳膊夸他又壮士了很多时,少年人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激动得都快要落泪了。
袁紫衣也停下了在厨房的忙碌,众人围着火堆坐定后,智商情商双高的二嫂便提议就餐前让三兄弟中最擅言辞的李云道说两句,李云道却摇头道:“长兄为父,还是让弓角来!”
一旁的徽猷也点头表示赞同。
一脸憨笑的弓角收起笑意,站起身,举起手中酒杯,言语一如既往地简洁明了:“敬为了国家和民族孜孜不倦的所有人!”
众人都起身,神色肃穆,高高举杯,一时间,院中火堆旁的气氛有些凝重。
饮尽杯中酒后,见气氛有些压抑,弓角憨憨自责道:“我不太会说话,还是云道来说两句吉利的吧?”
李云道笑着摇头道:“二哥说两句吧!”
李徽猷同样举杯,身上阴柔气息一扫而空,气轩轩昂:“敬华夏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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