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就不用改了。
我答应改姓,小唯不再和我吵了,不过之前的欢乐也没了,一个人闷闷的,不言不语。
“小唯,你有什么话,要和妈咪好好说,不要这样子对妈咪!”我尽量柔声。
小唯不理睬我,把头望向车窗外。
“小唯,今天学的什么呀?和妈咪说说,有没有学新的歌曲啊?”我笑着问他。
他还是不说话,背对着我。
“小唯,今天班上有什么趣事吗……”
“你别说了,翻来覆去就会问这几个问题!我又不是小班了,整天还学歌曲啊?班上的同学你也不认识,有趣事说给你听你也听不懂!”小唯很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
我惊愕看着他,这还是我的儿子吗?那个胜过我生命的儿子吗?
“小唯!”我皱起眉头,“你怎么能够这样和妈咪说话!”
“我说错了吗?江蓠叔叔每天说的话题,比你有趣多了!”小唯转过头,眼睛里满是嫌弃。
“小唯,你不可以对妈咪没礼貌,妈咪每天工作,早出晚归,她很累的!”司机小赵都看不下去了。
小唯瞅一眼小赵,抿着唇不说话了。
“好,是妈咪的错,妈咪疏忽你了,妈咪今天不是改了吗?早上送你,下午又来接你了,至于话题,我们慢慢的就会重新有,是不是?”我再次放低姿态。
小唯低垂着头,摆弄着他的衣服边,还是抿着唇不说话。
“你不说话,表示你认同妈咪的话了,对吧?”我收敛笑容。
他还是不说话,也不摇头,不点头。
“既然认同了,那就是接受我的道歉了,我有错误,我已经道歉,但是你告诉我,你刚才有没有错误?”我严肃地问。
他执拗地沉默,不回答我。
“你对长辈没有礼貌,是不是应该道歉?”我追问。
“对不起。”他竟然冷冰冰地回答了我三个字,完全没有一点诚意。
小唯的态度,很刺伤我,我看着他,嘴巴动了动,终究没再说下去。
也许真的是我疏忽了他吧,是我不对,我再不断指责他,恐怕越发恶化我们的关系。
最亲的人,当你某天突然不能和他心心相依的时候,那种难过与失落、害怕,真的难以言说。
现在他还小,小叛逆应该还能治,这若是青春期了,我不是会更加束手无策?
我不知道他什么小心思,回到家里,车门打开,他冷冷的模样,又变得乖巧了,不仅牵着我的手,还来逗妹妹。
“小唯……”
我以为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刚想夸他,没想到他打断我的话,撇撇嘴小声说:“你别和姥姥说,不然姥姥又批评我。”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是担心姥姥批评。这孩子心眼怎么这么多了呢?
这一晚看上去总算是好的,一家人好久没在一起晚餐了,说说笑笑挺热闹,我妈也总算没在餐桌上,和我提钟江蓠。
晚饭后,我让妈妈照顾夏夏,我送小唯回房,想陪他写作业。
我反手关上门,在他书桌对面坐下,温柔看着他。
他本来没理我,但时间久了,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抬头看了我一眼。
“儿子。”我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停下写字,看着作业本。
“你不和妈咪好了?”我轻声问。
他沉默一会,摇了摇头。
“妈咪理解你,但是有些事情,妈咪真的有无法解释的苦衷。”
“我不想要你说的那个爸爸,我讨厌他!”小唯打断我的话。
我默默点头,我知道,泰国之行,小唯的心灵创伤太大,三言两语,根本没法抹平。
“我喜欢钟叔叔……”
这次轮到我打断他的话了,我微笑说:“儿子,妈咪知道你喜欢钟叔叔,妈咪也喜欢他,但不是可以结婚的喜欢,所以一定结婚的话,会过得很痛苦。”
小唯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你也不希望妈咪过得痛苦吧?”我问。
他摇了摇头:“不希望。”
“同样,我也不希望小唯痛苦,所以妈咪既不要那个爸爸,也不要钟叔叔,妈咪不结婚,一辈子都不结婚,好不好?”我坐到他身边,轻轻搂着他。
小唯想了想,点了点头。
“谢谢儿子。”我在他头发上亲了亲。
他总算依偎到我怀里,朝我笑了笑。
我一直陪着他写完作业,然后又陪他做手工,趁着他心情好了,问其他班上的事情,他也没再怼我,说起这个那个的,笑个不停。
直到放他睡下,我才回去房间,和儿子关系修复了,我心情好了很多。
时间还早,我打开电视机,胡乱调了一个台。
“十个卧底九个死……”
电视里的角色猛地传来这句话,我不禁心咯噔下沉,想起自己的梦境,心往下沉。
这是一部缉毒警察的故事,我忍不住坐下来,认真看起来。
剧情很激烈,我看着卧底警察在缅甸毒枭内部,步步惊心,心也随之如坐过山车,仿佛看到了远在泰国的傅颜。
我脑子里不断回忆在泰国的一幕一幕,更能切身体会,傅颜当初的焦急和心疼,他或许比我更为痛苦。
电视看完,我睡意也全没了,辗转反侧,直到天亮,索性起床,洗漱一番,下楼做早点。
我做了小唯最爱吃的玉米饼子,还做了一叠黄油曲奇,冲了两杯热奶。
小唯今天很乖,自己背着书包下楼来了。他洗漱了,校服也穿好了,漂漂亮亮地站在我面前,笑眯眯看着我:“妈咪!”
“乖宝贝!”我弯腰亲了他一下。
姥姥们都还没起来,我们母子先开吃了,小唯吃得很开心,嘴巴沾着牛奶,咧着嘴问:“妈咪,你以后都会这样吗?早上做早餐,晚上陪我写作业。”
“妈咪尽量,除非偶尔有重要事情,希望宝贝体谅。”我很诚恳地说。
小唯想了想,还是重重点头。
我们融洽地吃了早餐,融洽上学,然后我让小赵送我去公司。
在公司门口,我迎面遇上傅逸清,他脸色很阴沉,眼底蕴含悲伤,黑色西服,手臂上竟然缠着黑纱!
傅家谁过世了!
我怔怔盯着他,心急剧下沉……
“阿颜……”傅逸清的声音喑哑,说不下去,转身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