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韵和白羽背靠背站着,清眸中一片冰冷。这是一场她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战斗,却比哪一次的战斗都要惨烈的多。
你不能够想象眼前一片黑压压的毒蝎,沙蛇,蟾蜍和不知名的虫子一个个不要命的往上冲是什么样的感觉。
虫子是没有穷尽的,但人的精力是有限了。
“白羽,你不是从凤家出来的么?快想想法子!”唐韵咬牙说道。
身后的人脊背明显一僵:“没法子。”
唐韵叹了口气,看来这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笛子……不在我手里。”
“笛子?”唐韵心中一动一下子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所以说,这一场虫灾实际上是人操控着的么?
“在谁手里,人在哪?”唐韵飞快说着。
白羽皱了眉,一刀下去,砍中了一条沙蛇的七寸:“我明白了。”
“……恩?”唐韵一愣,这生死存亡的时候,咱们能不随便开玩笑么?
突然说明白了,你倒是明白了什么?
白羽深吸了一口气,骤然间男子嘹亮的声音如龙吟一般从地洞的最底层一下子扩散了出去。
“凤小七,出来!”
唐韵一愣,凤小七?谁?
清冷的眼眸飞速朝着四下里一扫,莫非就是刚才砍断了她藤蔓又招来了虫子的人么?在哪?
“嘶!”
不过是片刻的分神,唐韵骤然间觉得手腕一痛,低头看去被一只沙蛇给咬了个正着。
呼一声有黑金色的光芒闪过,沙蛇被白羽一刀给砍做了两半。
“怎么样?”唐韵第一次在白羽蔚蓝的眼眸中看到了担忧。
“没事。”唐韵摇头:“没毒。”
“……咦?”耳边传来女子脆嫩的声音,却也只有这么一声再也没了旁的声响。
“怎么……怎么回事?”
围着他们砍杀不尽的虫子突然顿了一顿,下一刻便掉转了头朝着相反的方向退走了。来的快,去的也快。
也不知那些东西钻到了哪里,几乎是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它们怕了。”白羽轻声说着。
“怕?”唐韵眨了眨眼:“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虫子有脑子么?你听说过虫子会怕么?别逗了好吧。
白羽看了她一眼,蔚蓝色的眼底深处带着几分郑重和恭敬:“它们怕你。”
“怕……我?”
唐韵呵呵,她一定是刚才累的狠了所以才出现了幻听。虫子如果怕她早就跑了,还能将他们给累了个半死么?虫子是吃饱了没事做?
“噗通。”
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白羽便跪在了她的面前。
唐韵眼皮子一跳:“你干什么?”
眼前的情况真心不能够叫她接受,直觉中白羽的这个跪有点不同寻常。就像……像……
她猛然扭过了头去,瞧向了血池中竖立着的狰狞恶鬼雕像。
白羽的这个姿势和神情,分明便如他刚才跪拜雕像时的样子。异常的郑重,莫名的瞧的叫她心里头不舒服。
“你……不许磕头!”
“咚!”白羽磕了个头。
唐韵眼皮子又一跳:“说了不许磕头!”
“咚。”第二个头。
唐韵挑眉:“你还来!”
“咚!”第三个。
算了,她说了三句话,那人三个头都已经磕完了。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小姐。”白羽抬起了头:“我是……。”
“咯咯咯咯咯。”白羽的声音给淹没在了清脆的笑声当中。
不同于方才婴儿笑声的诡异和惊悚,这会子唐韵听到的笑声是脆嫩的,清爽的。分明是个年轻的女子
“白羽,好久不见呢。”
半空里似乎飘来了一朵火红的蒲公英。那蒲公英很是轻盈,就那么从高空缓缓飘落了下来。略过巨木上的树洞,经过乳白色的石桥,朝着他们飘了过来。
唐韵半眯了眼眸,等那蒲公英离得近了才瞧出来那哪里是蒲公英,分明是一个人。
那人一身火红的衣裙,手里面握着只红色的伞。伞的下面垂了长长一条红色的薄纱,因着下坠的力道如同红色的一道烟雾。在这昏暗而诡异的巨木之底,美的神仙一般。
“白羽,你怎么还跪着呢?”红衣女稳稳落在了地面上,瞧了眼白羽皱起了眉:“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这么喜欢跟女人下跪的人?来来,也给我跪一个?”
白羽皱眉起身,蔚蓝的眼眸飞快自她面上擦过。似乎眼前这人根本就不存在。
“切。”红衣女撇了撇嘴:“数年不见,还是一样的无趣!”
“你!”她朝着唐韵挑了挑眉:“就是白羽带回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