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涉又不得好好休息,该是会肝火旺盛。喝一点刚刚好。”
魏妈妈刚要给唐韵成汤,秋晚却已经俏生生挡在了她面前。
“还是奴婢来吧。”说着话她将汤勺直接从魏妈妈手里顺了过去,飞快盛了碗汤放在了唐韵眼前。
魏妈妈手里面一空,神色中便带着几分落寂。
“因为韵儿经历特殊,所以一应吃食都习惯了由身边这几个丫鬟亲手打理。还请凤家主和魏妈妈勿要见怪。”
“哪里,哪里。”凤家主只微微一笑并不计较。
魏妈妈笑容中则多了几分尴尬,却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韵儿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凤家主将手里的旋覆花汤喝了几口便擦了擦嘴。
唐韵注意到她的姿态很是优雅,一举一动都画一般的美好。完全不像是大漠那么粗犷的地方长出来的人,与凤小七火辣的性格也刚刚好相反。
“有什么事情便说吧,不必有所顾虑。”她说。
“哦。”唐韵没有想到凤家主居然一见面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正常人瞧见有人求自己办事尚且避之唯恐不及。她倒好,自己主动问了出来。才说她不像大漠儿女,这会子瞧这个爽利劲,却又像了。
“我……。”她先朝着四下里瞧了一眼。
“确定可以说么?”不要怪她小人之心,乐正容休的状况无论是在北齐还是南越都是秘密。她并不希望除了她之外还有旁的人知道。
“跟我来吧。”凤家主朝着她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眼瞧着她走在了院子里的石桌边停了下来:“这里四下开阔并不适合藏人,有什么话你可以放心的说了。”
唐韵眼睛一眯,这个地方选的可真是太妙了。正因为四下开阔,若是有人偷听的话一眼就能瞧见。这远远比将两个人关在屋里偷偷说话要安全的多。
“不知道凤家主是否还记得乐正容休这个人?”
凤家主眼神一缩:“你……这么问是……。”
唐韵心里有了底,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一定是记得乐正容休的。
“我实际上是来求您救人的。”
凤家主抿了唇。
“当年您以蛊虫植入他的体内控制了他的毒。但是,蛊虫什么的到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莫非就没有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朝一日那东西也会给人带来致命的伤害么?”
“你说的乐正容休莫非就是当年那个小小年纪剧毒毒发却怎么都不肯喊一声疼的孩子们?”
唐韵一愣:“你不知道?”
“他……居然当了北齐的国师?难怪……。”凤家主似是叹了口气:“瞧他性子那么坚韧,也难怪能有了今日的成就。”
“你居然不知道我师父就是你救得那个孩子?”
凤家主摇了摇头:“我遇到他的时候还没有小七现在的年龄大。当初才学会了驾驭蛊虫,救了乐正容休一方面是瞧着他实在痛苦于心不忍,另一方面则是想要试试我的蛊虫。”
唐韵:“……。”
所以,乐正容休当初不过是人家兴之所至的一个试验品么?
“等我在北齐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北齐的大驸马。怎么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就是当初那个落魄的小娃娃。”
“凤家主当初给他下蛊的时候,莫非就没有想过如果失败了,那人就没了命了么?”
“你……怎么了?”凤家主瞧了眼唐韵。
眼前清美女子从她见到那一刻起素来都是冷静而优雅的,如今怎的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个样子瞧起来莫名的叫人心慌。
“请你回答我。”唐韵眸光幽冷。
凤家主显然被她眼中的的寒冰给惊着了:“对不起,我当时真没有想那么多。”
唐韵闭了闭眼,老天爷终究对乐正容休还是公平的。凤家主当初一时的兴起,到底成就了乐正容休今天的地位。
“他体内的蛊虫已经在渐渐的走向衰亡,若是不能除掉,他也会跟着一起衰亡。所以,请凤家主出手相助。”
“居然有这种事?”凤家主叹了口气:“当初到底还是任性了,蛊虫并不够完美。否则也不会引起今日之祸。”
“请凤家主出手相救,我唐韵自此后愿听您差遣,万死不辞。”
“乐正容休是你什么人?”凤家主一双眼眸眨也不眨盯着唐韵,满目都是郑重。
“哦对了,你方才叫他师父。你居然拜了他为师么?”凤家主唇线略松了几分。
“不是。”唐韵摇头:“他是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