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唐韵便亲自去打了温水回来,又亲自投湿了布巾给乐正容休擦了手脸。之后换了干净的衣衫,再之后便坐在床边拿玉梳沾了香油给他梳头发。
乐正容休这一觉睡的极沉,一直睡到月圆当空都不曾醒过来。唐韵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靠在廊柱上睡着了,直到身子猛的一震才猛然惊醒了过来。
一睁眼,眼前是绝艳如妖的男子一张放大的俊彦。不知什么时候,她居然已经睡在了床榻上。
“阿休?”唐韵瞧着近在咫尺的男子,声音中却带着几分迟疑。
眼前这一张面孔当然是乐正容休,却又不像乐正容休。乐正容休长着一双与所有人都不相同的酒红色眼眸。
但,此刻的乐正容休眼眸却是黑色的。通透幽深的暗黑,叫人看了一眼便能将魂魄都给吸了进去。
“你压着本尊的衣袖了。”乐正容休皱了眉:“若是弄皱了本尊的衣袖……。”
唐韵的心里头立刻就咯噔了一声,乐正容休这人相当爱惜自己的容颜衣饰。他永远忘不了当初勾破了他衣服上丝线的婢女的下场,自己压着他的衣袖睡了整整一夜,能不皱么?
“对不起,我……。”
才说了一句对不起,唇瓣便叫男子如玉长指给遮住了:“这种话以后不要在本尊面前说。”
唐韵眨了眨眼,这种话是什么话?她小心翼翼将方才说的话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您是说……对不起?”
眼看着乐正容休眸色一暗。
“好的,不说了。”唐韵的声音中分明带着笑意。
“阿休,你醒了真好。”
女子声音软糯脆嫩,毛茸茸的头颅朝着男人胸膛靠了上去。管他眼睛变成了什么颜色呢?只要这人是乐正容休即便没有眼睛又有什么关系?
乐正容休声音顿了一顿:“傻。”
他似乎想要抬手,无奈使了半天的力气终是不能如愿:“小东西,你将为师的胳膊压了一夜。再压下去只怕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恩?”唐韵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到了如今似乎都还一直压在乐正容休的胳膊上。原来刚才他出声提醒不是因为自己将他衣袖压皱了,而是胳膊给压的受不了了吧。
于是,她立刻忙不迭的起了身:“对……。”
才说了一个字便想起来刚才他说的话,便改了口:“要不要紧?我去找玉青书给你瞧瞧?”
“无妨。”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唐韵总觉的这会子的乐正容休瞧上去似乎有点不大高兴。究竟为什么不高兴却不得而知。
“那你饿不饿,有没有觉得什么地方不妥?”
乐正容休只静静的瞧着她:“水源工地的事情如何了?”
“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土魂和关泽秋重新选择了最合适的挖掘地点。经过那夜的营救,如今的凤族再也没有人反对将月牙湖的水引入城里来了。”
她微微一笑:“也算是因祸得福。”
乐正容休这才点了点头:“还好。”
“阿休。”唐韵突然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盯着眼前绝艳如妖的男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凤家主的关系?”
乐正容休眸色一紧:“因何有此一问?”
“感觉。”唐韵说道:“你一早就知道凤家主的身份,她在萧王府的事情定然逃不过你的眼睛。那么……。”
那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就是凤吟的女儿。凤族的蛊虫必须凤族嫡女才能破除,所以当初他接近自己莫不是……
“知道一些。”乐正容休并不否认。
唐韵眸色便暗了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么说心里头就是不舒服。
“但你莫忘了,当初是你主动找上的本尊。”
乐正容休半眯了眼眸,可不是本尊惦记着你。
唐韵声音一顿,可不就是她蠢萌的主动将自己送上门去了么?难怪这个一毛不拔的老妖瞧见自己投诚会一点意见没有的就答应了呢。
“那你为什么……。”他既然早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凤吟之女,为什么有数次圆房的机会却都放弃了。
“用你的血可以给本尊解毒这种事情不过是猜测。何况,本尊并不屑去做那种事情。”
他乐正容休是何等骄傲之人?日日在花丛中打滚尚且能保持着童子身不破,怎么可能为了不知结果的事情轻易的跟女人滚床单?
唐韵没有再傻的去问他后来怎么又愿意了,有些事情没有必要搞的那么清楚明白。
“咦,不对呢。”她声音一顿,便认认真真瞧向了乐正容休:“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我们已经圆了房你便该知道蛊毒已解。为什么还要不远万里的到凤族来?你……莫非是有什么目的?”
她突然就想到了玉青书。那人可不也是莫名其妙到了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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