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噗通,又一颗人头落了地。
蘅芜夫人的身子只抖了抖,但她身后的丫鬟们这一次可都反应了过来。院子里一片哭爹喊娘的哀嚎。
一个个的都大声求着蘅芜夫人救救她们。
“夫人的心可真狠呢。”定国公冷声说着。
“这样吧,老夫也不问你水师虎符藏在哪了。只问你,唐韵住在哪个院子?”
蘅芜夫人眸光一顿。
“啧啧。”定国公咂了咂嘴:“真没想到,夫人对抢了你宠爱的这个女人也能这么重情重义呢。”
“夫人,夫人。”墙角里的丫鬟们高声叫喊着:“自打那个女人来了,大人便再也没传召过您了。您还护着那个贱人干什么呢?”
唐韵呵呵,有什么样的下人就有什么样的主子。凭这些个丫鬟说话的口气就能知道,这个蘅芜夫人远没有她表面上瞧上去那么高洁。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你们以为我不想说么?”蘅芜夫人苦笑:“我实在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怎么可能!”定国公根本不信:“都是乐正容休后院里的女人,你会不知道你们女主子住在哪里?”
“她根本就没有住在后院!”说这话的时候,蘅芜夫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恨:“你以为我们后院这些女人真的都能入了大人的眼么?”
蘅芜夫人深深吸了口气:“从她第一次入了国师府,便同大人一同住在前院里头。我知道,大人自来待她是与旁人不同的。”
“那女人便也恃宠而骄,从来没有来后院见过我们。也没有叫过我们晨昏定省,大人大婚有好些年了吧。我居然……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蘅芜夫人的声音是苦涩的,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妒恨。最后那几个字已经说的咬牙切齿了。
定国公皱了皱眉:“乐正容休居然……没有叫她住在后院?”
“呵呵呵呵。”他一阵大笑:“原以为他是个厉害角色,却没有想到居然也是个儿女情长的孬种!”
“定国公好歹也是个封疆大吏,这么满院子的追着人家的姬妾跑也就算了。怎么还背后说人坏话呢?”唐韵伸了伸懒腰慢悠悠说着:“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女子的声音软糯而动听,如同雪山之巅滴落的清澈的泉水。听起来沁人心脾的舒服。
但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骤然间叫定国公听到这样的内容,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谁!”
他目光一凝,挥手一指。手下黑衣人立刻放弃了压在角落里的众丫鬟,齐齐将刀口对准了树冠。
“呵呵呵。”
女子清脆的笑回荡在了天地之间:“定国公这么煞费苦心的不是想找我么?怎么还问我是谁呢?”
“……唐韵!”
“恭喜你,答对了。”
定国公咬牙:“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好。”
树冠上传出女子一声清脆的应好,下一刻便听到树叶一阵哗啦啦作响。定国公朝着手下使了个颜色,眼看着有几个人就绕道了大树后头。将夜色中明亮的刀锋藏在了粗壮的树干后面。
半空里,一条黑影乳燕一般飞身而下。几片树叶随着风卷落,轻飘飘的打着旋。
暗夜中的刀锋立了起来,毫无征兆朝着即将落在地面上的纤细身躯凑了过去。
“呼。”
只看到唐韵猛的将脚尖在树干上一点,身子骤然间横着飞了出去。平地里也不知哪里起了一阵风,方才还慢悠悠飘着的树叶一下子加快了速度。
噗噗几声,夜色便叫数道惨呼声给打破了。这样的声音混杂在通红的天幕下,只能叫听着的人打几个哆嗦。大约是又有人给烧死了,真可怜。
“啧啧,真可怜。”
唐韵也缩了缩脖子,发出一声轻叹。但她的语气中却分明没有半点可怜的意思。
大树后面,穿着黑衣的数条壮硕身躯噗通一声跌在了地上。每人的脑门正中都镶着一片树叶,不偏不倚,滑下一抹刺目的血痕。淌过一张张惊骇的面孔。
“唐韵,你!”
“怎么!”唐韵半眯着眼眸瞧向定国公:“就许你定国公叫人埋伏好了想杀我,就不许我还手么?”
“哼。”她淡淡哼了一声:“杀人者人恒杀之!”
定国公叫她一句话成功的给噎着了:“老夫不与你做口舌之争。”
“我问你。”他拿着刀剑朝着唐韵点了点:“你是乖乖将水师虎符交出来,还是让老夫将你给杀了?”
“定国公以为我是傻子么?”唐韵冷笑着说道:“我将虎符给你了,你就能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