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殿下早已经说过此事由本尊做主,无论本尊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已经与殿下您没有半分关系了。作为储君,越发的不能食言而肥!”
宗政钥一下子禁了声,觉得此刻心里头如同吞了一万只苍蝇一般难受。
他哪里是真心要乐正容休做主?分明是想要将他一军。哪里想到那人居然荤素不忌,直接就顺杆上了。
“曹大人醉心国事良久,便不用上朝了,直接到城门楼上去吧。”
“殿下!”曹赣一下子醒过了神来:“殿下饶命啊!”
宗政钥闭了眼,这人真是蠢,连一个求饶的对象都搞不清楚。
起先能定他罪的是自己,他去求乐正容休。这会子定了他罪的是乐正容休,他却来求自己。
难怪为官十多年始终都还是个翰林院编修,这么的拎不清。活该被人推出去送死。
“送曹大人。”他闭上眼,挥了挥手。
禁卫军不由分说一把拉住了曹赣就给拖出了殿外,任那人一路尖叫告饶,终是没有一个人心疼。
大殿里面一时间静了下来,乐正容休已经低了头,继续批阅着成堆的奏折。似乎方才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宗政钥稳了稳心神,再度开了口:“如今楚京被围境况堪忧,大战迫在眉睫。不知谁能带兵迎战定国公。”
他话音落了许久,终是没有人答言。
武官们面面相觑,纷纷低下了头。说起来,这一次定国公来势汹汹而且攻城的士兵诡异的相当凶悍。无论大家想了什么法子出来,都能够叫人家一一化解。每日里楚京的伤亡都相当惨重。
而,说起来也奇怪的很。
凭着如今楚京无可用之兵的局面,定国公完全可以一举拿下城池。但是,那些人却每每在眼看着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便撤了兵。
这俨然成了一场猫戏老鼠的游戏,九城兵马司一个个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这种时候,谁还敢贸贸然的请命呢?
宗政钥这话说完,便不住拿着眼睛瞧着乐正容休。然而,那人这会子便如突然之间瞎了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宗政钥眼中的殷切。
“殿下,臣愿保举一人。”从群臣的最前方传来嘹亮的一声断喝。
宗政钥立刻抬头看去,说话那人正是忠义候。宗政钥暗暗舒了口气,阴郁的眉头便舒展了几分。
“忠义候请讲。”
“如今楚京被围困,我们的人出不去,援兵也进不来。为今之计只能靠咱们自己。”
宗政钥没有说话,你说的似乎大家都知道。
“然而我们楚京之中,还藏着一个厉害的人物。他的手中更是拥有一支无坚不摧的队伍,只要他肯出马。一定能够化解楚京之危。”
宗政钥皱了皱眉:“你是说?”
“国师大人文韬武略有目共睹,国师府魂部纵横天下,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这种时候,唯有国师大人能够肩负起拯救楚京的大任。”
他这一句话一下子点亮了所有人,众人的目光便都偷偷瞧向了乐正容休。只要他肯出马,还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尽管宗政钥不喜欢乐正容休,但这种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他最最讨厌的这个人是唯一的希望。
偏偏那人与所有人的狂热都不一样,手里面握着臣子的蓝笔低着头专注的批阅着奏折。似乎眼前发生的一切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忠义候的话,太傅可曾听到了?”宗政钥忍不住开了口。
他相信,依着乐正容休的性子。他能这样子一句话不说的坐上一整天。
“唔,听到了。”乐正容休没有抬头:“若是以往本尊定然当仁不让,但如今爱莫能助。”
这便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宗政钥微颦了眉头,他一点都不意外乐正容休会拒绝:“太傅一直教导本宫要忠君爱国,如今怎的到了用人之时,太傅自己先退缩了?”
“呵。”乐正容休低笑,缓缓搁下手中的笔:“本尊何曾退缩过?”
他抬起了头,酒色瞳仁毫不客气直直迎上了宗政钥。
“本尊的国师府不但早已经被皇上给查抄了,还被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干净净。等本尊从刑部出来的时候,国师府的人早已经散的没了踪影。连 本尊的夫人都只能住在萧王府里,本尊也无处可去,只得日日宿在太极宫。”
他唇角勾了一勾,宗政钥下意识就觉得脊背一寒。直觉中似乎要坏事。
就见对面那绝艳如妖的男子一张红唇开开合合,轻声说着:“本尊自己如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还哪里来的魂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