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落在他人之手!”
北齐帝瞳孔一缩,手指也跟着一缩。便如有人突然拿针扎了他一下,整只手都在明显的颤抖着。
“皇上您可还记得,这誓言您是对谁发的?又是因为什么?”
“你……你……。”北齐帝瞪起了眼,眼神如同见到了鬼。
“当年有个傻女人,原本有大好的幸福在眼前她却不知道珍惜。偏偏要相信一个披着人皮的虚伪小人,居然牺牲了自己的幸福替他去敌国当细作。唯一的要求便是要他善待自己的家人。那男人为了让这个傻女人上当,便在她面前演了一场戏,说了方才那一番誓言。”
北齐帝抿紧了唇畔,猛然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个男人却并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因此,只怕誓言就要应验了呢。”
“呵呵。”乐正容休淡笑着:“皇上觉得本尊这话有问题么?”
“不知道本尊到底该如何称呼皇上呢?”乐正容休缓缓直起了身子,柔糜的声音已经彻底冷了下去:“舅父?皇上?还是仇敌?!”
“你给朕闭嘴!”北齐帝睁开了眼睛,眼底分明带着一丝怒火。
“朕乃是一国之君,朕是天子!你不过是个下贱肮脏的男宠!”
乐正容休抿唇,酒色的瞳仁半眯着。
“你可是忘记了,当初为了活命,你都为朕做过什么?”
乐正容休颦眉。
“除了没有真的躺上朕的龙床,你什么低贱的事情没有做过?在朕的眼里,你就连最卑微的小太监都不如!”
“当年的司礼监掌印周连福没少疼爱你吧。”
北齐帝勾着唇角:“朕可给你找了一个好师父。虽然周连福性子残暴,手段狠辣。却是最喜欢相貌清秀的小太监,听说,他可没少招了你去过夜呢。”
“可惜了,那人居然能莫名其妙的自己将自己给气死了。听说那一日有人给他献了一道菜相当的美味,不同于他以往吃过的任何一种东西。后来他才知道,那居然是用他的宝贝做成的。他竟然亲口吃了自己珍藏了一辈子的宝贝,结果,一口没上来给气死了。”
北齐帝叹了口气:“你可真真是将周连福的手段给学了个十成十,甚至青出于蓝。他的死只能怪他居然轻易的相信了旁人。死了活该!”
这话便是在暗示,杀死当年宫里面红极一时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周连福的人,正是乐正容休。
大约这会子说的高兴了,又见乐正容休始终没有反驳。北齐帝整个人都带了光。
“你以为朕在周连福死了以后,为什么给你那么高的权利?不过是叫你替朕好好办事罢了。”
北齐帝呵呵笑着:“朕知道你恨不能杀了朕。但是,你为了叫朕对你放心,却不得不费尽心思的替朕来守着朕的江山。你知道为什么悯钰长公主那么早就会丧命么?”
“哦。”北齐帝低笑了一声:“朕忘记了,你不能人道。怎么可能会知道?”
乐正容休猛然瞧向了他。
“她是石女。”北齐帝咬了咬牙:“朕的女儿,堂堂北齐的长公主,怎么能是这么一个怪物?所以,朕赐死了所有知道真相的人,她的生母便也自然而然难产死了。然而,朕却并没有赐死那个妖物。只是以一种特殊的药物控制着她,叫她不得不定期来找朕拿解药。外面的人不明真相,只当她是自幼体弱。”
“你知道,朕为何偏偏留下了她么?”北齐帝微笑着:“只因那时候朕就已经想好了,与其将这个女儿杀了,不如训练好了送到你的身边去。到了那个时候,即便叫你出了宫,你的一举一动照样没有法子逃过朕的眼睛。”
“可惜,女人就是女人。到了最后,居然还是叫你给发现了。”
“悯钰不是本尊杀的。”
乐正容休幽幽叹了口气,对那个可怜的吃药比饭还多的女子的印象已经相当模糊了。他当然知道北齐帝将这个女人放在自己身边一定没安好心。但是,他仍旧没有想过要杀了她。
“她只是自己不想活了。”乐正容休抬起了头:“临死前那个月你派人给她送的解药,她并没有吃。”
北齐帝眨了眨眼睛,对于乐正容休说的这话很是意外。之后便狠狠咬了咬牙。
“没用的东西!居然爱上你这么一个不阴不阳的男人。死了活该!”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说死了活该,大约在北齐帝的脑子当中,所有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死了都活该。
“你狠朕又如何?”北齐帝吸了口气:“即便你恨不能让朕现在就死了,也总是碍于当初答应你母亲的事情,到底不能向朕下手。不但不能给自己报仇,还要替朕,替你最恨的那个人鞠躬尽瘁的保护好他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