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美的面庞上并没有半分的焦躁。便似乎眼前并不是一座紧闭的宫殿,而是什么绝美的景致。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她想象当中长久,顶多也就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殿门咣当一声便叫人从里面打开了。
第一个出来的是长信宫的历姑姑,再之后便是陆皇后,乐正容休慢悠悠跟在了后面。月色之下,那人酒色一双瞳仁,分明在瞧着她。
陆皇后的目光也朝着这边飞快的一瞥,眼底带着几分疑惑却迅速的别开了。眼看着历姑姑手里面提着灯笼,伺候着陆皇后走了下来。
“你,方便的话请来长信宫一续。”
“……恩?”
唐韵一愣,怎么都没有想到陆皇后会对她说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陆皇后声音轻的很,今天的风也不小,她的话几乎一出口便叫风给吹的散了。若不是那人走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特意停了那么一下子,她几乎就要疑心刚才听到的统统都是幻觉。
台阶上那风华绝代的美人这才朝着她勾了勾手,唐韵唇瓣一勾,一步步缓慢而优雅的上了台阶。
“外头风大,怎么不直接进来?”男子修长如玉的指尖将女子小巧一双素手给一把抓住了,语气中满是责问。
乐正容休自幼中毒,体温教正常人低的多。即便如今已然解了毒,但身体的温度到底还是异于常人。
他的指尖沁凉,只带着些微的热度,尚不及唐韵。但是,她却莫名的觉得温暖。
“不想打扰你说话。”唐韵微笑着说道:“我等等没什么打紧。”
“你这口是心非的小东西。”乐正容休眸色一闪,眼底便带着几分无奈:“进去吧。”
说着话便牵着她的手上了台阶,两个人径直进了大殿。
“下次只管进来,不需要在外面等着。”乐正容休亲自将一个厚实的垫子放在椅子上,这才拉着唐韵坐下:“本尊这里对你来说,没有秘密。”
唐韵眸色一动:“师父这里虽然没有秘密,皇后娘娘那里只怕不一定呢。”
乐正容休声音顿了一顿,伸手在她鼻尖上轻轻一点,呵呵淡笑。
“你这点伎俩不需要在为师这里来用了,想知道她来做什么,只管问便是了。本尊说了对你没有秘密,便是没有秘密。”
所以,哪里需要用什么激将法?
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叫了他一声师父,这不摆明了是在提醒他,他们如今的关系已经不同了么?
“韵儿才不问。”唐韵撅了撅嘴:“别人若是想说的话自然主动会说,不想说我问了也白问。”
“那么本尊便‘主动’说与你这狡猾的小狐狸听听吧。”
唐韵的眼睛立刻就亮了。
“她是来请求离宫的。”
“……恩?”唐韵对听到的这个答案多少有那么几分意外。
宗政钥如今已经贵为天子,陆皇后也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再也不用日日提防着有什么女人来跟她抢男人了,也不必费尽心思的去讨好一个男人。
她现在可是尊贵的太后,天底下最叫人羡慕的女人,没有之一。
怎么幸福的日子才刚刚展开,就要自请离宫?
“阿休不会……答应吧?”
她不知道陆太后为什么要离开皇宫,但她既然求到了乐正容休头上,那么便说明这事情实际上是有一些难度的。
“恩。”乐正容休点头:“这原本就是我早已经答应过她的。”
唐韵半眯了眼眸,表示这话有点听不明白了。
“宗政钥这种时候称帝,你就不觉得意外?”
“呵呵。”唐韵低笑:“只要是阿休想做的事情,从来就不会出现意外。可是……。”
可是她不明白,乐正容休明明不喜欢宗政钥,怎么就想方设法的扶了他上位。当初听说北齐帝驾崩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直接夺了帝位来坐呢。
“没有可是。”乐正容休将眼睛里面的水晶片给取了出来,一双暗夜深沉的眸子盯着唐韵:“他是唯一适合的人选,而那个老家伙已经不再适合这个位置。”
年迈体衰,因久病影响了神智和判断力。凭他最近一连串下的圣旨便说明,他真的已经不再适合那个位置。
“但是宗政钥他……”唐韵声音顿了一顿:“你就不怕他过了眼前的危机,秋后算账找你的麻烦?毕竟……。”
毕竟宗政钥最最厌恶的人就是乐正容休,没有之一。
当初,乐正容休想尽了各种办法为北齐帝续命。不也正是为了不想叫宗政钥登基?
“此一时,彼一时。宗政钥是目前唯一适合北齐的君主。”
乐正容休手掌轻抚,缓缓擦过女子细软的长发:“而且,本尊也不是傻子。哪里就能给了他可趁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