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弧度,就是祁洛寒也不禁在心内暗叹她的观察入微。
的确,今日在暖雨台中,所穿粉色衣衫的人并不多,李常在也有穿过,可是却不仅仅只有她。
而另外一个人,即使北冥雪不点破,凡在场之人也都该能够猜到,除了李常在,还有一个被贬为采女的祺贵人。
若说宫中女子想要害夕若烟,那么除了一个李常在,似乎祺采女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毕竟祺采女被贬,可是与夕若烟有着直接关系的。
由北冥雪如此一说,上官语宁也恍然大悟。
方才在上官语宁与李常在争执之时,北冥风已经吩咐玄公公命人去带了祺采女来景祺阁,不多时,却只看见玄公公匆匆忙的进入花厅,在对着在场众人行了一礼之后,脸上的焦急不减。
只见北冥风眉头一皱,面上已有不悦浮现,玄公公一见,双膝一软便直直地跪了下来,脸上有着浓浓的惊恐之色浮现,“启禀皇上,祺采女……祺采女上吊自杀了。”
“怎么会这样?”北冥雪大惊,就是上官语宁也有着说不定的惊异,她万万没有想到,不久前才与她抬杠的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现在说没就没了呢?
听闻祺采女上吊的噩耗,李常在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不过一会儿,便挥开扶着自己的翠儿,连跪带爬的爬到北冥风面前,哭诉着道:“皇上,皇上,祺采女畏罪自杀,嫔妾是冤枉的,皇上要明察秋毫,还嫔妾一个公道啊!”
“表哥……”
上官语宁似乎要说些什么,可刚一开口,庆儿便自门外匆匆而入,脸上少不了喜悦浮现,“皇上,主子没事了,李太医说主子逃过了一劫,已经没事了。”
庆儿的话无一不是带给了众人一个惊喜,,只见庆儿话音刚落,北冥风已起身,大步朝着渡月轩而去,而在其身后,北冥雪与上官语宁也赶紧跟了上去,一行人陆续离开,早已经将仍跪在地上的李常在抛诸在了脑后。
待至众人全都离开,厅中的哭声戛然而止,翠儿小心翼翼的向外望了一眼,见无一人留下,方才仔细扶着自己主子起身。
递上锦帕为李常在拭泪,翠儿垂了头,面上仍旧留有担忧,“常在,夕御医出事,祺采女自杀,若此事让皇上知道是我们……”
“闭嘴。”
李常在厉声一喝,一改方才柔弱无辜的模样,只一声怒喝,便将翠儿吓得立即跪了地,再不敢多说一句。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有人承担了后果,你就不要再多管闲事。”拭去了脸上的泪水。李常在眸中一抹狠戾闪过,“知晓此事的人不过你我,倘若有第三人知道了,你应该知道你的下场。”
“是,是,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奴婢是常在的人,这一辈子都只会为常在着想,是绝对不敢,也不会背叛常在的。”翠儿害怕得身体直在颤抖,可为了保住自己一命,明明害怕,却还要不断向李常在表示自己的衷心,好希望李常在不要杀了她。
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是祺采女狠心报复夕御医,所以才在船上做了手脚,如今祺采女又死了,所有人自然而然也就以畏罪自杀的由头定义了祺采女,可是又有谁能够想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只是李常在设下的一个圈套罢了。
在离开暖雨台之后,李常在特意避开了所有人,只带着翠儿去了祺采女住处,又对祺采女说了不少夕御医的坏话,只让祺采女以为,自己有如今的下场,这一切都是因为夕御医。
以祺采女的心思,又怎能够想到是李常在在故意刺激她,为的,不过是一石二鸟,既除了夕御医,也除了她。
至于木板上的碎布,也是李常在事先就已经放好了的,为的就是可以一举嫁祸给祺采女,让祺采女做那个替死鬼。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李常在自己也穿的是一件粉色的衣衫,这一嫁祸的手法,竟还险些害到了自己。
不过,最终一切的真相,都只能够随着祺采女的死而长埋黄土,无人再知道,其实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乃是一向看上去温柔无害的李常在。
“行了,起来吧。”李常在唤道,翠儿忙谢了恩起身。
回头见翠儿低垂着头,脸上的惧意不减半分,李常在知她是怕了自己了,不过怕了也好,至少,她以后才不敢背叛她。
唇边勾起一抹冷嘲,李常在冷冷的道:“翠儿,你也跟了我有段时间了,你若一心一意跟着我,将来我若成了妃,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可要是你敢背叛我,我送你下地狱去陪死去的祺采女,你听清楚了吗?”
“是,奴婢明白,奴婢不会背叛常在,永远不会。”
“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