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的美味佳肴,我看,我今日是没有办法享用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在这里扫了王子的雅兴,告辞。庆儿我们走。”
话落夕若烟便要带着庆儿离开,云烈不慌不忙的饮下手中的竹叶青,在夕若烟绕桌将要离去之时,云烈方才起身上前将其拦下。
“王子这是何意?”夕若烟语气冷淡,就连刚才与云烈周旋之时勉强做出来的客套语气,此刻也已经完全用不上了。
云烈勾唇一笑,目光落在夕若烟的脸上,凝视片刻后,忽然抱拳微微做了一揖,倒是叫夕若烟不解其何意了。
“王子这是干什么?若烟福薄,可承受不起王子这样的大礼。”
言下之意,夕若烟也还仍是赌气着。
云烈倒是觉得更为好笑了,站直了身体,凝着夕若烟生气的娇颜,忍了许久方才没有笑出来,“今日夕御医能来便是客,既然是客,那么今日就不存在什么王子与御医之间的身份差距。方才我也是一时顺口,便问出了那些令夕御医不悦的问题,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是吗?”夕若烟冷冷一笑,显然并不相信云烈此刻的一番说辞。
“当然。”云烈肯定的道,眸中的戏谑敛尽,却多了一份认真,走进夕若烟,凑近她耳畔,低语道:“倘若夕御医不嫌弃,本王愿做夕御医的朋友。”
朋友?
夕若烟侧目,余光落在云烈似笑非笑的脸上,怒气渐消,却多了一层疑惑。
这个云烈,他到底又在玩些什么把戏?
“王子这是什么意思?若烟愚钝,还望王子能够解释。”她并不相信,云烈此番说愿与她成为朋友的话会是出自真心,在她看来,即便云烈想要拥有在北朝国的朋友,那也不该是她。她一介女流,又上不得朝堂,与她做朋友,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于他,也毫无益处。
她很疑惑,以云烈的身份,其实大可不必对她这般,她即便再得北冥风的宠信与照顾,可对外也不过只是一个三品女御医,说是三品,说白了,也就只是一个大夫而已。
云烈,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
对夕若烟的不信任,云烈一笑置之。
抬步走至一棵竹子下,云烈抬手扯掉上面一片嫩绿的树叶,牵一发而动全身,经过云烈的用力扯动,竹子上的竹叶纷纷飘飘扬扬而落。
云烈转身,手中捏着一片细长嫩绿的竹叶走至夕若烟的面前,勾唇一笑,“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王惜才,也喜欢与聪明的人结交。本王这样说,夕御医可懂了?”
夕若烟不语,目光撞进云烈幽深的墨瞳中,不知是这话是真,还是他隐藏得太过好了,她竟然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破绽。
只是,她可不信。
这世上,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就单凭云烈这三言两语,真的很难让她信服。
夕若烟微微勾唇,淡淡道:“王子文武双全,又是权贵之中的佼佼者,若烟再玲珑,也不过是比一般女子多了一份心细谨慎罢了,王子如此说,是太抬举若烟了。”
她此刻方才醒悟,之前有让云烈助自己一臂之力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他这个人,比狼狠,比狐狸更加狡猾,比起北冥祁的内敛沉着,他更加的叫人看不清,摸不透。
还好她还没有向他道明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否则,就真该是后悔莫及了。
“夕御医太谦虚了。”云烈也敛尽笑容,难得一次的认真起来,“试问,能做出‘凤凰于飞’此等稀奇罕见之珍宝的人,又岂能与一般女子相提并论?”
不但单单只是“凤凰于飞”这一件绣作,就说大朝会那一次,她在众人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镇静,后来又在查案中表露出来的聪慧,加之上次被人陷害沉溺沁心湖中,醒来后却对此事只字不提,如此的隐忍便不是一般人能够与之相比。
他可以肯定,夕若烟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她一定还有更多的惊喜是他所不知道的。
他想要挖掘她身上的所有优点,想要知道她身上存在,而他却并不知道的一切东西,一切。
夕若烟微微垂下眼睑,心中对他的话,也不知道到底是信还是不信,但如果身边能有云烈这样一个朋友的帮衬,对她而言自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可是,云烈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夕御医可不必着急给本王一个答复,对于有才有能之人,本王有时间等,也愿意等,只要夕御医想清楚了。”
在夕若烟迟疑之际,云烈适宜的开口,随后也不逼她,转身至石桌旁坐下,独自饮着杯中上佳的竹叶青。
夕若烟微微回头,余光落在身后那一抹挺拔的背影之上,这一刻,她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