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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框一响,见一个身影入门,无瑕只伸手将桌上茶水一泼,进门之人顿时呆呆站立,不知所措。
无瑕拿着茶杯的手一僵,急急起身,道:“无瑕失礼了。”
小侯爷从那人身后探出头来,一脸得色:“大夫来给你瞧病了,火气这么大可不行。”
那大夫抹去一脸茶水,道:“有这脾气,估计身体应无大碍了。”
无瑕顿时脸色晕染,恨恨抬眼去看那人,那人却一挑眉头,嘻嘻而笑,丝毫不惧。
大夫细细把着脉,脸色却渐渐凝重,小侯爷那嬉笑之色在那渐变的脸色中隐去了。
“可是有什么问题?”
无瑕却知自身情况,当下淡淡道:“无妨,无瑕这病,也不是一时一日了,不必放在心上。”
小侯爷却神色一凛,不去看他,只盯了大夫不放,那大夫搭着脉,又是轻叹,又是摇头,弄得小侯爷几近抓狂,却又不敢打断他的诊断,不禁在一旁坐立不安,心如猫挠。
看他那模样,无瑕心头一酸,冷公子,在人前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没有炙热的情感,没有能够牵动自身的人,因为那样,才能心无牵挂,不受羁绊!可是现在……
“大夫,求你说句话,别再摇头了,年纪大了,闪了脖子可不好。”小侯爷终于忍不住,一把拉住了大夫的胳膊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无瑕与弦伊两人心头了然,知道必是那病令大夫为难。
“这公子心头有七窍玲珑之症,似乎刚刚发过一场病,身子虚得很,且,体中余毒未清,需好好调理了身子,否则以后……”不再说话,只轻轻一摇头,去看那人儿,不禁长叹,如此一个人儿,可惜了。
无瑕却只轻语道:“生死有命,无瑕从不强求。”
“我却不允。”身旁那人却肃了神情,道:“此命不应由天,这身子好好调理了,如此漫漫人生,白炎不能独自一人走过。”
那话,令得屋内众人都是一愣,见他说得如此露骨明了,无瑕不禁双颊一红,口中道:“老是疯言疯语,却有谁说了要陪你一生。”
“白炎对无瑕说的。”
无瑕脸上更是绯红,抬头对弦伊道:“去跟大夫拿药,回来咱们回家去,老跟这痴儿纠缠不清,人都会傻了。”
那大夫呵呵一笑,道:“少年性情坦诚真然,公子这心本有隐疾,纵然药物调养,也不及顺应本心来得对症,心宽,自然病便少发,否则就算将那性子淡去,也终有因悲喜而牵扯发作之时。”
无瑕将头一抬,对着小侯爷道:“你却哪里请来的这大夫,话都随着你来说,赶紧把药抓了,我两天没回小筑,恐怕家里已经翻了天了。”
“我跟大夫去。”弦伊一起身,随着大夫出了门去,见南宫热河和白泽两人待在门外,道:“看好了你们家小侯爷,老是跟我们家公子说胡话。”
南宫热河却嘻嘻一笑,道:“却不知是谁,找不到自家公子,哭得稀里哗啦,最终还是咱们家小侯爷把人寻回来的,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这小丫头,早晚有一天要被公子扔了去。”
“臭小子,可是那一晚一巴掌没煽够了你。”
不提还好,一想到那晚跳入河中救这丫头还挨了她一掌一耳光,当下心头便愤愤不平,南宫热河两眼一翻,道:“此等刁钻的丫头,将来必定是没人要了,还好那日红绳拉断,否则我南宫此生岂不苦哉。”
话语一落,那掌风已到面前,南宫热河身子一轻,飘飘然越出长廊,弦伊一顿足,直追而去,那大夫苦笑着摇摇头,道:“毕竟还是年轻人有精力,里面那一对粉着个脸斗嘴,外面这一对便黑着个脸打架。”回头去看白泽,然后又四处看了看,道:“可有人与你斗嘴打架的,没有的话,就随老夫去抓药吧,唉唉!”说完摇头而去。
白泽不禁好笑,不是冤家不聚头,这话果然没错,但见小侯爷此情亦然明了,顿觉心头一豁,没想到那无瑕公子居然是如此一个剔透人儿,与小侯爷站在一起,便如那画中人儿一对,只可惜,世人又怎能接受此情,当下轻叹一声,随了大夫去拿药。
小侯爷坐在无瑕面前,只望了他不动,无瑕被他盯得恼了,随手拿了桌上木梳对他一丢:“好好的,老瞧了我,看得人不自在。”
“无瑕,我不知你心头究竟藏了什么秘密,心有隐疾,又有余毒,且,那伤——”说到那痕迹,小侯爷不禁眸中一寒,伸手去抓了那白皙十指握在手中:“我是铁了心的要陪着你了,一会药抓好了,我便送你回去。”
却不料一说回去,那手中十指猛的一紧抠,小侯爷心头诧异,低头去看那手,无瑕却一瞬间便已放松了下来。
小侯爷心中疑惑,双眸渐渐凝起深意,只是抓了那手在手中紧紧握住,再不说话。
明日预告:绝不放手:“出去!”低呼成了轻喝,郑澈轩却突然靠近那身子,将头缓缓凑到那冷香缕缕的发丝边,炙热的气息一呼一吸间吹在耳后,用一种霸道且略带放肆的低语,在那耳畔呢喃道:“我不会放弃的,无瑕,我会信守自己的诺言,会助你反击大晋,可是,我也要得到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回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