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放人。”小侯爷走到船舷旁,将虎符悬空道:“否则大不了一拍两散。”
武飞云嘴角一勾,长剑放下,道:“放人!”
孟广固混在人群中,当双手被松,他抬眼去望公子,轻轻一点头,然后返身而去。
见人被放,小侯爷手扬起,将虎符对着武飞云一抛,武飞云脚步一点,朝那虎符而去,空中金芒一闪,无瑕手中金丝已经飞出,直绞向虎符往回一拉,口中道:“走——”
小侯爷与他两手一拉,身子翩然向后,离了小舫,直跃上了一艘官渡,只听一声声惨叫,官渡上士兵被绞杀于一瞬间,武飞云飞身上了小舫,扬头对其余官渡喝道:“给我夺符。”
人影憧憧,直扑向那条官渡而去,小侯爷顺手捡起一柄长剑,与无瑕陷入重重厮杀之中。
“白炎,接着。”无瑕将手中虎符抛向小侯爷,武飞云挽弓一箭,虎符凌空中箭,碰撞间跌入人群,小侯爷见虎符跌落,瞬间闯入那人群之中,武飞云眨眼便至,两人在那渡船上奋力而搏,毫不相让!
岸边突然人声沸腾,身形翩然间无瑕见是孟广固带人赶到,正与岸边官兵拼杀,当下手中金丝更是不留余地。
小侯爷探手向下,抓了那虎符在手,用手中长剑与武飞云紧紧相抵,口中大声道:“无瑕,你先走。”虎符抛出一条弧线,直向无瑕而去,武飞云身形一退,勾起地上长弓扬手便是一箭,那箭却不是向着无瑕,而是向着他手中金丝而去,那金丝本是去绞虎符的,武飞云箭术实在了得,竟一箭射在那细小金丝间,金丝中箭偏离,虎符再次掉落。小侯爷反手将手中长剑刺去,虎符掉落船舷之际,被长剑刺中,居然借着碰撞之力再次弹起,眼见虎符弹上半空,那三人都直扑而去。
耳中听得身后破空之声,武飞云无奈沉身落地,虎符被小侯爷一把抓入手中,小侯爷回头去看,见夜色中掠来数道黑影,行动迅速,直直往这官渡而来,那射向武飞云的暗器便发自那些黑影之中。
武飞云身子落地,长弓反扣,三箭齐发,无瑕回头去望河岸,竟一时大意,不及躲闪,小侯爷一见心头大惊,伸手去推他,那虎符竟再次脱手,两人身子向后,那箭射在虎符上,箭力竟带着虎符一同跃上半空,噗通一声,跌入水中。
小侯爷只身一跃,直扑而下,那跃来的黑影手段利落,显见是死士之流,武飞云见对方后援渐多,自己已有不敌之势,且那虎符是铜器,此河道深幽,那符多半已经沉入河底,难以寻见,当下身子回转,跃上另一官渡,口中大喝:“回去。”那官渡就此回转,向着泾阳方向而去。
璎珞一袭黑衣紧裹,黑巾覆面跃入了留下的那条官渡,她比南宫与白泽出来更晚,途中竟见处处封锁,只能带着手下辗转而行,误了行程,料那泾阳已经戒严,难以进入,是以走了沧田,不料一来便见此情形。
虎符落水,小侯爷直追而去,无瑕心急如焚,站在船舷边探首向下,璎珞却没料到无瑕居然出现于此,显见是与小侯爷在一起,当下心头一堵。无瑕发觉身边有人,回头去望,璎珞身子背转,脚步一点,飘然跃上岸边,口中呼哨,带着手下瞬间离去。无瑕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水面轻声一响,小侯爷腾空而起,跃入船中,却一抹脸上水珠,神色黯然。
花了那么多时间,死了那么多的人,那符却最终落入了河中,再难寻得,小侯爷口中长叹:“白炎有何面目去见赵括将军哪。”见他心灰意冷之貌,无瑕心头一酸,道:“都是无瑕不好。”
小侯爷摇摇头,拉了他手入掌心:“你这一路陪我凶险重重,白炎对你只有感激,只是这符关系重大,我大晋江山已经摇摇欲坠,九原是大晋西南屏障,现在群龙无首,却又战事连连,若被外邦直驱而入,定尸横片野,可怜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定流离失所,饿殍满地。白炎真该死。”
无瑕双手一颤,是,无论是何人掌权,最终受战火连绵之苦的,只会是普通百姓。
“你随我来。”拉起小侯爷的手,身子一带,两人轻轻落入岸边。小侯爷唤过疾风,向厚德道谢,待小舫离去,无瑕也不多话,拉了小侯爷便走,官兵已经死的死,跑的跑,孟广固见公子到了岸边,忙带人跟随而去。
无瑕站在桌前,手中下笔迅速,寥寥几笔,那虎符之貌已经呼之欲出。
“无瑕!”小侯爷心头一惊,抬眸望他。
“那虎符,在小岛你曾交于我手,无瑕自小五感超常,只要是见过的东西,基本过目不忘。”
“可是,这虎符,又岂是寻常铁匠能够铸造。”
“你可见过弓手中暗器惊蝉。”
“曾经见过,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那暗器却是何人所铸?确有鬼斧神工之技。”
无瑕只微微一笑,道:“无瑕手中神匠申瓯。”
明日预告:进退皆是错:“只盼他日大晋灭国之时,公子能在申瓯坟前倒上一碗酒,将此消息告知,申瓯纵死也能瞑目,公子保重!”
“申瓯——”无瑕口中大叫,那飞溅的热血瞬间染红了他那一身素洁,无瑕脸色煞白,身子跌撞间向后倒去。
错,错,错!进退皆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