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静静的站在大殿中,他料到此刻萧皇后必定在郑渊主身旁,果然不出所料,他与郑澈轩入了大殿之后,郑渊主没有说话,萧皇后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到无瑕面前,绕着他看了一圈,然后道:“太子带兵闯入平王府,可便是为了此人?”
郑澈轩强压心头怒火,低头拱手道:“平王在太子府掳人在先,请皇后娘娘明察。”
“本宫是皇后,你的母后,太子却从不叫我母亲,可是依然心存怨恨。”萧皇后到了郑澈轩身旁,看着他,缓缓道。
“儿臣不敢!”
“好一个不敢,却不知太子跟昱儿说了什么,竟吓得他连夜逃离云城,躲到乌台去了。太子此时便有了此等气魄,不知他日登基之时,会不会连我这个母后……都不放过呢。”
“无瑕,你可有话说!”郑渊主突然开口喝道。
无瑕将头一垂,道:“无瑕无话可说,太子为了无瑕带兵闯了平王府,惊了平王殿下,无瑕愿受责罚。”
“朕的两个儿子为了你居然兵戎相见,你倒是撇得干净,来人——将公子无瑕给朕带去长亭苑,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许探视。”
“父皇——”郑澈轩叫道。
“你给朕住口——”郑渊主怒喝着指着郑澈轩道:“上次是太子妃,这次是平王,你倒是要闹出多少事你才甘心,给朕回太子府好好反省,没有朕的旨意,不许进宫来!”
“父皇——”郑澈轩身子一动,郑渊主却已拂袖而去,回头再看,无瑕早已被人带走,没了踪影,皇后见状冷冷一笑,也转身而去。
指间一动,郑澈轩展开手心,无瑕的玉簪就在他的手中,刚才快要进入长春殿的时候,无瑕叫住他,从头上拿下玉簪放到了他的手中,道:“进去后,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为了无瑕与皇上起争执,你要信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这簪对我的重要你也知道,所以,我会回来将它拿回去,好吗。”
无瑕!
看着簪子中那颗翡绿的琉璃,郑澈轩心头一瞬安定了下来,这个是孟白炎给无瑕的定情之物,他一直带在身边,对他来说意义非同小可,他是想用这个来告诉自己,相信他,相信他一定会没事。
转过身,那握住玉簪的手越来越紧,然后郑澈轩迈着步子,大步而去。
从未一个人在如此陌生的地方呆过,无瑕怔怔的望着窗外,月色大好,照在积雪上,泛着淡淡的光芒。
“公子,晚膳好了,您过来用膳吧。”几个宫女从食盒中端出碗碟,放在桌上,轻声道。
无瑕回头去看,那桌上的菜竟都是自己平常喜欢吃的,心头有一丝诧异,却依然声色不动的走过去,见宫女要给他夹菜,无瑕道:“我自己来。”
宫女立在身后静静等待,无瑕吃得不多,只一小碗便放下了碗筷,听门口太监宫女跪地道:“叩见皇上!”
无瑕起身,郑渊主走了进来,见他已经吃完饭,道:“饭菜不合胃口?吃得如此少。”
“皇上特令了问鼎轩的厨子做了这些东西来,是想让无瑕安心,不会为了这事迁怒无瑕吗。”
郑渊主赞许的点头道:“你很聪明,非常聪明,刚才在大殿朕还担心你会趁机让平王翻不了身,看样子,倒是朕多虑了。”
无瑕却不再说话,立在一旁。郑渊主看了他一眼,道:“面具拿下来。”
无瑕伸手摘下面具,那嘴角勒痕已经消失,但伤痕仍在,拿下面具时,手腕的青淤也历历在目,郑渊主一叹道:“朕的儿子中,就属平王璟昱资质最为平庸,却不知为何生性如此放/荡,他的荒唐事朕也知道,却只想他终不会如此过分,所以当皇后来跟朕说这事时,朕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性便是,那人是你!果不其然,而且朕也知道,此事璟昱一人根本做不到,所以,牵连的人,应还其他人,是以朕方才才问你可有话说,而你,的确也做了最好的回答。”
“无瑕只想一心辅佐太子,只是,很多事,身不由己。”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皇后的意图很明显,她怕朕责罚璟昱而牵连赟谦,所以想先发制人,可无论怎样,璟昱都是朕的儿子,朕老了,只要他不是做出大逆不道,有害国体之事,朕都希望能给他一次机会,而且,这事若能压下便最好压下,否则被挖出来的,定不止他一个,朕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只能委屈你。”
无瑕依然垂眸站立,他能够体会郑渊主此刻的心情,可是,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了。
“皇上——皇上——”小六子一路疾奔而来。
无瑕心头一叹,知道郑璟昱的结局已定,纵郑渊主有心保他,都已经无力回天了。
“何事如此大惊小怪。”郑渊主口中一厉,小六子仆倒在门口,颤巍巍道:“平王……平王殿下起兵造反,带了乌台所有军队,直逼灞上,已经攻入城池,此刻正奔了秋岬关而去。”
郑渊主心头猛的一跳,回头去望无瑕,见无瑕神色冷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郑渊主顿时明白了过来:“你知道!你知道他会反!根本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朕倒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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