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一场,将这名分完完全全定下来。”苏昭宁从未想过,苏珍宜也会给她带来好处。
到底是这位苏三姑娘、曾经的周二少夫人做了怎么样的事情,才让白氏一定要砍断她回周府的道路呢?
这个问题,苏昭宁不会去探寻答案。她只知道,有了共同的敌人,她与白氏之间,关系会更加地紧密。
“我想进宫求一趟珍妃娘娘,干娘以为如何?”苏昭宁不知道她在珍妃面前有多少情分可以用。但是她很肯定,这一趟进宫,她不会让自己空手而归。
白氏点头应允道:“这想法很好,珍妃那边,为娘也应有几分面子。我今日就递牌子过去,跟皇后娘娘请求入宫一趟。”
远在另一处,皇帝已经到了昌明观中。
天机道长尚在讲道法,皇帝和朝阳长公主都在房中等待。
朝阳长公主有些不耐烦,同皇帝道:“陛下,这天机道长有空见其他人,反倒是没空见陛下了?这实在也太猖狂了。”
“皇姐莫急。道长讲究天道,朕又岂能凌驾于天之上?”皇帝笑道。
在马车上一路过来,皇帝细细咀嚼那说书先生的话,愈发觉得此番话定是出自天机道长之口。
只有道长才会不以凡眼看众生、不以凡阶论众人。何为君王?那只是百姓、只是凡人眼中的君王。求道者,只看天道。
天定帝星,他知此人贵。
天定将星,他知此人能。
凡夫俗子担忧陈天扬之死会影响自己的安危,故而悲伤。道长愧得天机,知有帝星在,将星必会再降,故而淡然。
在道长眼中,朕并非皇帝啊。他尊重朕,只是看穿了朕乃帝星,乃天命之人啊。
皇帝对这个认知一点也不感觉到愤怒,他只觉得周身都松快舒畅。
陈天扬之死,其实对他的最大触动,无非也就是将才后继无人之忧。既然此忧不存在,他又何必烦恼?
正在皇帝洋洋得意间,天机道长走了进来。
朝阳长公主见到这白发老道,心中并无多少推崇之心。不过碍于皇帝在场,她还是亲自站了起来。
谁知道皇帝不仅站起来亲自迎天机道长,而且还与之微微低头,唤道:“道长。”
朝阳长公主简直肺都要气炸了。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还要她堂堂公主和一个老道士行礼不成?
皇帝却是大感满意。他方才这样做,就是为了试探天机道长。
他注意到,自己行礼的时候,天机道长避让了下。
并且,对方避让移动的方向是往朝阳长公主那边。
也就是说,天机道长眼中,他皇姐也不过是众生之一,她的礼,道长觉得受得起。
而自己,道长是因为帝星,才避让啊!
帝星!
皇帝想到那违背盟约的荣国和之前与荣国结盟的南屿,还有那一直未完全臣服的藏锡,心中顿时被点燃一把雄心壮志。
要是朕在位,能一统天下,这是多么大的丰功伟绩啊!
道长不在乎凡尘俗世,但他在乎啊!一国之帝已经是无上至尊,再往上就莫过于名垂青史的千古之帝了!
皇帝语气都有些亢奋起来,他对着天机道长直接就说道:“道长,请求一卜将星位置。”
朝阳长公主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只能活生生咽下去。
这还是她当初支持的那个皇弟吗?这是个昏君!虽不像前朝让宦官乱了朝堂,但这样抬举个道士,又与前朝昏君有什么区别!
朝阳长公主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她的女婿才能更快地上位。
皇帝目光殷切地看向天机道长。
天机道长扫了下拂尘,低头答道:“贫道今日过来,不过是有一句话要留给陛下。”
“道长请说。”皇帝忙答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机道长说完这句话,就送客道,“贫道言尽于此,陛下请回吧。”
“大胆!你这道士分不清楚什么叫身份地位了!”朝阳长公主再也忍无可忍,呵斥出声。
她招手就要唤门外的侍卫进来拿下这无礼的道士:“来人!给我把……”
“皇姐,朕才是皇帝。”皇帝不悦地出声道。
一句话让朝阳长公主立刻被强按下头:“我错了。陛下恕罪。”